金玉奴看了看蘇白,無奈開口道:“本來應該是教你們些法術,稍稍修行一下再耍個計謀,能從這廟裡全身而退,然後再另謀出路。可現在麼……”
她看了看蘇白,皺起了眉頭。
蘇栕憶急切道:“現在如何?”
金玉奴聳了聳肩,低聲道:“現在只能先等這二人分出勝負來再說。不然,可不好辦呢。”
璃奴問道:“為何?”
金玉奴看著那邊,神色有些凝重,慢慢道:“那凌姑娘,平素,不過是個隨性的姑娘罷了。突然能來強行搶奪蘇白身體的控制權,可見,一是有了些修為;二來麼……”
“二來,凌姑娘,只怕心裡有了自己的想法了。貿然行事,怕是要出事吧。”璃奴低聲道。
金玉奴點點頭,拍了拍璃奴腦袋,低聲道:“小貓咪腦袋真是靈光。”說罷,她又看了看蘇白的方向,蘇白在那藍色封印中還在不停掙扎著,金玉奴低聲道:“把老實人惹急了,還真是,要命啊。”
眾人紛紛看向蘇白的方向,回憶了一下那凌姑娘一直以來尚算乖巧,於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。
再說凌千夏。
這貨在看到二皇子慘死的時候,心裡已經燃起了熊熊怒火。
小黃皮子那副寡廉鮮恥跪地求饒的樣子,她看著就覺得心裡噁心。
這種人,她一句話都不想同他多說。
她只想伸手一刀砍下那黃皮子腦袋。
或者一刀刀把它剁成肉醬。
這麼想著的時候,她感覺到了自己背後一熱,然後一道暖流傳來,身上的禁制好像就消散了。
腦袋裡,突然似乎有什麼突然清楚了。
就好像,一道濛濛的紗簾突然被拉開。
萬丈陽光傾瀉而下。
凌千夏突然就明白了這身體裡,到底有多少法力。
也突然明白了,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運用這法力。
她抬起手,手中燃起狐火。
一擊未中。
沒關係,她這麼想著,手裡燃起了聖火蓮華。
然後看著那黃皮子,在聖火蓮華之中,慘叫著、打滾著、被燒得神魂俱滅。
然後,然後她就沒了知覺,兩眼一黑,沒了知覺。
等她覺得自己睜開雙眼的時候,發現自己在識海之中。只是,蘇白的那一團魂魄不見了,那隻老黃皮子也不見了。
她左右轉頭尋找著,就聽到一個聲音輕聲道:“小丫頭片子,你找什麼呢?”
這是個陌生的女聲,聲音溫和,帶給人撫慰的力量。
凌千夏神色有些黯然,隨地一坐,也沒說話。
那聲音主人緩緩走近,站在她面前。
凌千夏坐著,只能看到一雙精緻的裸足。
纖細的腳踝上,套了兩隻金色的鈴鐺,可行走起來,並不見聲響。
腳踝往上,盪漾著淡金色的裙裾,煞是好看。
可凌千夏此時沒啥興趣看美人。
她依舊神色黯然,低聲道:“我受夠了。我想回家。”
聲音主人輕輕一笑,面對著凌千夏,緩緩坐了下來。
凌千夏這才看到這聲音的主人,乃是一個姿容俊美的女子,這女子並不像月白那樣千嬌百媚的美,也不像蘇白那冷若冰霜的美。
這女子,氣質溫和平靜,看她一眼,就好像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被撫慰的感覺,特別令人安心。
對,就是一種,安心的感覺。
就好像,這裡是絕對安全的。
凌千夏一時間只覺得,即便是在這女子面前哭出來,也沒什麼要緊。
於是,她“哇”得一聲哭了出來。
那女子將她攬在懷裡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,並不言語。
凌千夏且哭且泣,抽抽搭搭地說:“我、我受夠了,我真的受夠了。”
那女子拍著她,輕輕道:“怎麼了呢?”
凌千夏抽抽搭搭地說道:“死了,死了好多好多人。”
那女子拍著她,繼續輕聲道:“然後呢?”
凌千夏抽泣著,繼續說:“我、我從來沒見過有人死在我面前。從來都沒有!我來這裡我也不想的,可是突然就來了。結果一直看到的都是有人不斷的死去、不斷的死去。好多小動物都被滅族了,看著一地的屍體和一地的血。我真的,好難受。”
那女子拍著她,繼續輕聲道:“恩,然後呢。”
凌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