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也別想太多了,”聶天然委婉地勸慰說,“你現在過得很好,何必和他們較勁呢?誰知道他們豪宅大院弄得是什麼戲碼,你被牽扯進去,小心把自己都毀了。”
紀青墨凝視著她,半晌沒有說話,聶天然被他看得心裡惴惴的,剛想說些什麼,他緩緩地開了口,語聲茫然:“天然,我媽病得很厲害,醫生說……可能活不過這兩年,這是她唯一的心願。”
…
被這麼一件事情一鬧,聶天然這個大年夜都沒過好。紀青墨很快就走了,只留下聶天然躺在床上都在想這件事情,她很同情紀青墨,更感慨的是,這年頭,渣男遍地都是,有錢的渣男更是數不勝數,千萬一定不能被愛情衝昏頭腦啊!
在這樣的念頭中,聶天然昏然入睡,然後又在鞭炮聲中醒來:新的一年終於到來了。
聶天然精神抖擻地起了床,準備去寶山靈潛寺燒香拜佛,替自己去去晦氣,今年求個好運氣。
n市有個習俗,很多人都習慣於年三十晚專程去靈潛寺燒支頭香,以至於年三十晚上和年初一凌晨靈潛寺人滿為患。
聶天然孤身一人,就沒去湊這個熱鬧,佛緣這個東西,崇尚的本是隨緣而至,刻意了反而牽強。
燒香的時候,解磊的電話又打了過來,昨晚那種陰沉的語氣又變回了那種痞兮兮的口吻:“天然呆,想我了沒有?”
聶天然簡直要為他那恬不知恥的自戀羞愧了:“解磊你的臉皮是城牆砌的吧?”
“對啊,你親手砌起來的。”解磊嬉皮笑臉地說。
聶天然實在無語了:“我在靈潛寺燒香,菩薩聽到你這話都要坐不住了,掛了。”
“哎哎等一等!”解磊著急地叫道,“正好,幫我求個護身符。”
聶天然不樂意了:“這哪有幫著求的,你自己來一趟不就得了。”
“聶天然!”解磊有點生氣了,“你做了這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都沒和你計較,讓你幫著求個東西就這麼難?”
聶天然沒法子,只好悻悻然地到了寺廟流通處,給自己挑了一個精緻的香囊,給解磊的卻讓她煞費了腦筋,太貴她買不下手,太便宜配不上解磊這個騷包的高富帥,挑來挑去,只好選了一串手珠,中間一個是觀音像,其餘的據說是黑檀木雕成的木珠,上面雕刻著各種經文,古樸而優雅。
等她付好錢,居士一邊幫她包裝一邊讚揚:“姑娘你真有眼光,這個觀音像很多人買,觀音求姻緣,經文保平安……”
聶天然的頭皮一麻,她怎麼選了個求姻緣的!可是錢都付好了沒法退了,她只好胡亂把它塞進了包裡。
這一整天,除了幾條凌晨時的拜年簡訊,聶天然的手機一直沒有響過,她憋了一口氣,這回無論如何都不想主動打電話給徐愛娣自取其辱了。不過爺爺奶奶的家在h市的鄉村,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拜年。
初二的時候,聶天一早就去了爺爺奶奶家,農村裡過年沒什麼事情做,幾個叔叔、姑媽都湊在一起,麻將開了兩桌,一見聶天然就追問她男朋友有了沒,年薪漲了沒……
爺爺奶奶也喜歡聶臻,不過重男輕女沒有外婆家那麼厲害,孫女也算是有出息的,還拎了禮物過來,挺替他們長臉的,不過也殷殷地叮囑,趕緊找男人結婚,女孩子嘛,只有成家了才算是把心事了了。
麻將聲嘩啦嘩啦的,還有一群半大的小孩在屋子裡亂竄,吵鬧得很,聶天然吃完了午飯就告辭走了。
公交車晚點了好一會兒才到,大過年的,司機看起來老大不樂意,大著嗓門發牢騷,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了h市,都已經傍晚了。
過年沒飯店吃飯,聶天然找了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kfc,啃了一個漢堡和一對雞翅,心滿意足地往公寓走去。
一到公寓門口,聶天然傻眼了,地上坐著一個人,半靠在防盜門前打著瞌睡,那身價值不菲的外套好像鹹菜一樣被揉成一團墊在地上。
她走了過去,輕輕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,解磊一下子驚醒過來,茫然看著她,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。
“快拉我起來,腿麻了。”解磊把手伸向她,抱怨著說。
“你來幹嘛?”聶天然真心想給他跪了。
解磊看著她的表情,忽然咧開嘴笑了:“我來奴役你,別忘記你還欠了我五天小跟班。”
聶天然扶住了額,□□了一聲:“我和你有仇嗎?大過年的你來討這個?”
“先把我拉起來,”解磊傲慢地看著她,“還有,我餓了,給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