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婉君提燈前行,這裡彷彿沒有天地之分,沒有四時概念,沒有時光流動,沒有聲、光、色,只有她手中的銅燈才能照亮不遠的地方。
這裡是空。
完全的空,沒有任何東西。
“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?”
她向前行走,走了不知多遠黑暗還是沒有盡頭,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亮光。
衣婉君是個倔強脾氣,認定一個方向不斷前進,認為自己早晚可以走得到盡頭。
她走了不知多久,只覺時間在這裡似乎沒有任何意義,到底是幾個月還是幾年,根本無法算清。她心中不禁有一種恐懼,萬一這黑暗永遠也沒有盡頭怎麼辦?
她心中慌張起來,這黑暗的確像是永遠也沒有盡頭的樣子,現在的她也唯有繼續走下去了。
黑暗中似乎有無窮無盡的魔怪在潛伏,在伺機而動,她能夠感覺到那些魔怪,無比可怕無比恐怖,但好在她手中有這盞銅燈,那些黑暗中的東西每每要接近,被燈光一照便化作黑影散去。
這裡像是夢魘一樣,有著夢境般的扭曲之感。
她走的幾乎快要崩潰了,而在這時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,那是刀鳴,是鍾嶽的那口神刀的清鳴聲。
她精神一震,連忙循著那聲音快步而去,刀鳴聲越來越清越,越來越清晰。
她向前奔行,循著刀鳴聲又奔走數月之久,然後看到令人驚駭的一幕。
她見到了亮光,一個人,一口刀。
與其說是人,不如說是神,因為他有著神一般完美的身軀。伏羲真身完美無缺,動靜之間體現出無以倫比的美感,宛如天生便與大道相合。
他的刀中蘊藏神通。刀與道合,所展現出的神通宛如一條條天地大道斬落。盡善盡美,無可挑剔。
衣婉君還不曾見過如此精妙如此深奧的神通,不禁有些迷茫,那個完美的存在如同天帝一般偉岸,一般無雙,還是鍾嶽嗎?
“那不是鍾嶽。”
她手中的銅燈發出聲音,道:“應該是刀中的靈,以及最後一代伏羲天帝的靈進入了鍾嶽的身軀。他所施展的神通,是帝級神通,甚至要更強一些!”
薪火的眼界見識遠超衣婉君,自然看得出此刻的鐘嶽狀態不對,有如一尊古老時代的天帝復甦,與邪惡對決。
邪惡存在發下大咒愿,詛咒後世伏羲解開血脈封印,便會魂魄回到十萬年前,與他相見,從而斷絕了後世伏羲和人族的一切希望。
如果後世中有伏羲解開血脈封印。哪怕是無以倫比的奇才,也會遭遇邪惡存在,從而被他抹殺。這樣一來,覺醒一個死一個,伏羲神族便會日漸凋零,再加上血脈封印日漸加深,人族也無法覺醒血脈。
現在的鐘嶽,正是回到了十萬年前,在某一個特定的時空之中,遭遇了十萬年前發下大咒愿的邪惡存在。
真正讓衣婉君驚駭的不是鍾嶽,而是那無邊的黑暗。是他們走過的黑暗。
如今的衣婉君才看出黑暗的真面目,他們剛才行走的地方並非空。並非空無一物,而是一道純黑色的輪。
輪迴的輪。
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六道輪迴。是一尊恐怖存在的元神秘境力量的投影,他們剛才正是在那個邪惡存在巨大無比的腦後光輪中行走!
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幕?
到底是什麼存在的元神力量投影會如此黑暗,甚至沒有任何一絲光?
她睜大眼睛,卻看不到那個邪惡存在,任何東西都看不到,只能看到刀光亮起時映照的一襲黑色長袍,以及那六道徐徐轉動的純黑色光輪。
衣婉君將這個大恐怖拋之腦後,依舊有些迷茫,道:“天帝?難道鍾嶽他有前世,前世是一尊天帝?”
“不是。”
薪火搖頭,嘆了口氣,有些惆悵道:“那是最後一代伏羲天帝,藉助他的肉身,透過劍柄從十萬年前而來。”
“劍柄?”衣婉君愕然,哪裡有什麼劍柄?
鍾嶽手中的先天神刀的把柄,正是最後一代伏羲天帝的神劍劍柄,她不知道這件事,自然有些迷茫。
對於衣婉君來說,回到十萬年前已經足夠難以理解了,然後又出現天帝神劍的劍柄,劍靈,以及天帝之靈,那就更加難以理解了,超出了她的認知。
這裡面牽扯到時間空間的理念,晦澀難懂。
而對於薪火來說卻並不困難,十萬年前伏羲氏的最後一朝天帝駕崩,伏羲神族的戰神們護送靈柩帝棺返回祖星安葬,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