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血肉撲索索往下墜落。
那一道道烏光沒有了主人的駕馭,相繼掉落下來。
鍾嶽呼呼喘了幾口粗氣,定了定神,這才收回木劍氣、龍驤劍氣,撿起獠刃,插在身後。這是他頭一次與煉氣士正面交鋒,真正的殊死之戰,心情不免有些緊張。
“咳咳……”
君思邪慘笑,嘴角溢位黑血,譏諷道:“妖孽就是妖孽,同族相殘,居然還耍心機手段,勝之不武……”
鍾嶽走上前去,將一根根鋼叉撿起,又走向那狼首煉氣士的狼牙棒,聞言頭也不回道:“我和他們並非是同族。”
“是了,你是龍族,與他們的確不是同族。”
君思邪精神一振,眼中露出希冀之色,咳血道:“龍族是一個驕傲高貴的種族,同樣作為煉氣士,給我留一點驕傲,不要生擒我。我若是被你擒回孤霞城,必然會遭到妖族的折辱,生不如死。你殺了我,割掉我的頭回去見煙島主和秀天島主,他們一定會大加賞賜你……”
鍾嶽身後浮現出蛟龍,探爪抓起狼牙棒豎在他的身後,聞言不由納悶道:“君師姐這是說哪裡話?我為何要殺你?”
他邁步走上前去,君思邪突然想到龍族好色,對其他種族的女性從來不挑剔,眼中不由露出恐懼之色,掙扎道:“你不要過來……”
鍾嶽身後蛟龍探爪,抓住插在她肩頭的那根小鋼叉,將鋼叉拔下。
少年湊上前去,在她的肩頭傷口處嗅了嗅,君思邪更加恐懼,向後縮去,只是靠著大樹無從躲避,尖聲道:“你做什麼?你不要亂來!”
鍾嶽道:“師姐別叫,我在聞聞師姐中的是什麼毒。”
君思邪將信將疑:“聞出來沒有?”
鍾嶽赧然:“沒有。我對毒性沒有什麼研究。”
君思邪氣結:“沒有研究你還湊過來聞我?”
鍾嶽身後又有一頭蛟龍探出頭顱,張開大嘴對著君思邪肩頭的傷口用力一吸,將她肩頭的黑血吸出,隨即蛟龍探爪,將地上的琴瑟抓住。
“君師姐,實不相瞞,我並非是妖族,也不是龍族,而是人族。”
鍾嶽面容緩緩變化,恢復本來面目,道:“劍門新晉煉氣士,鐘山氏鍾嶽,見過君師姐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綠衣少女看得瞠目結舌,說不出話來,過了片刻,道:“不對!剛才那兩個妖族煉氣士明明說你是妖族孤霞城的領主,你怎麼還會是我劍門的煉氣士?”
鍾嶽催動精神力化作一頭小巧的蛟龍,將這女子馱起,笑道:“這事說來話長,我還是不告訴你了,免得耽誤時間,浪費口舌。”
君思邪氣個半死,只見鍾嶽足生雙龍,將她捆綁結實像個麻袋一樣放在龍背上,圓潤有彈性的屁股翹起。這女子動彈不得,瞪圓大眼睛,怒道:“你是我人族煉氣士,為何還要捆我?”
“如今大原荒地中到處都是妖族煉氣士追殺你,若是遇到他們,他們便不會把我當成你的同夥,而是認為我擒下了你,我只是做個樣子而已,還請師姐見諒。師姐身材真好!”
鍾嶽目光從她臀部和腰肢上移開,吸了口氣,又自化作“龍嶽”模樣,君思邪放下幾分懷疑,突然看到鍾嶽面向孤霞城方向,根本不是面向大荒,而他腳下雙龍也是面向孤霞城,不由又驚又怒。
卻在此時,只見那兩條長達三十餘丈的蛟龍竟然是在倒退著走,速度也是極快,退向大荒!
君思邪呆了呆,隨即醒悟過來:“好聰明的傢伙……哼,是狡猾陰險的傢伙!他退著走向大荒,若是被那些妖族煉氣士察覺這邊的動靜趕來,他便可以立刻發現,而且做出正在趕往孤霞城的樣子。他將我捆綁起來,也是用來迷惑妖族,做出我是他的俘虜的樣子。妖族煉氣士若是不備,多半就會被他偷襲得手!”
“這個鐘山氏真的是我劍門的煉氣士,看他年紀不大,怎麼會如此心思縝密……嗯,是狡猾陰險?”
蛟龍身形起伏不定,不斷向大荒倒退而去,速度自然是大大比不上轉過身奔行,估計還要多花費一兩日才能進入大荒的範圍。
君思邪向鍾嶽看去,只見鍾嶽取出自己的那口琴瑟,正在試圖將這琴瑟上的琴絃拆掉,不由又氣又急,喝道:“你做什麼?”
“我在拆琴。”
鍾嶽低聲道:“師姐別叫,其他人聽到便不好了。”
君思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:“你拆我的琴,還不許我叫,有沒有這樣霸道的……我被你氣瘋了,我當然不會叫,我又不是傻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