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其他神族之手,便可以將他斬殺!
水子安的目光緊緊落在他的臉上,繼續道:“你即將被我滅口,難道你便不擔心?”
鍾嶽微微一笑,道:“我擔心有用嗎?”
“的確沒有用處。”
水子安打個哈哈,道:“我若是想殺你的確太簡單了,但是擔心的是我。一個平凡的少年,進入我劍門之後一直默默無聞,四年的時間還呆在外門的外院,沒有多少長進。然而有一天,這位少年卻突然爆發,一舉突破,做到了魂魄出竅,震驚左相生左堂主。”
他的話鋒一轉,不再說自己,而是突然轉移到鍾嶽身上:“這個少年從此之後,彷彿換了個人一般,在魔墟中,死了這麼多的外門弟子,甚至連長老也死了兩位,而他卻偏偏無恙。之後他的表現就更驚奇了,在獸神嶺中死傷無數,還是他活著回來!上院無禁忌對決時。他竟然力壓十大氏族培養的弟子,力奪第一,甚至與疑似天象老母一爭高下!”
他將鍾嶽的經歷說了一遍。如數家珍,目光卻愈發銳利:“而後出人意料的是,他沒有感悟我劍門的靈,而是悄然離開了劍門,去了妖族。成為煉氣士後,他在歸來的途中,居然救了我劍門四大高手之一的君思邪。回到劍門之後,他更是技驚四座。一躍成為脫胎境的煉氣士,連蘊靈境都沒有經過便跳到脫胎境。鐘山氏,一個小氏族的弟子,一直默默無聞。並不出眾,突然間如有神助,你告訴我,這個人值不值得懷疑?”
鍾嶽鬆了口氣,笑道:“的確值得懷疑。不知水長老懷疑什麼?”
水子安微笑道:“我並非單純因為他的經歷而懷疑他,我是有根據的懷疑。這個少年變得出類拔萃之前,我劍門發生了一件大事,那就是魔魂陰瘴爆發。”
他的目光銳利如劍,如同一道道劍芒。直刺鍾嶽心底:“魔魂陰瘴對於其他煉氣士來說是一場災難,那些煉氣士並不清楚音障中到底是些什麼東西。但對於巨擘來說,陰瘴中的東西曆歷在目。那是神魔的殘魂!所以我懷疑。有一個神魔的殘魂進入了這個小氏族弟子的體內,這個小氏族弟子,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小氏族弟子了。我說的對不對?”
鍾嶽啞然,笑道:“水長老說的一手好故事。”
水子安哈哈一笑,道:“故事,的確只是個故事。我並沒有辦法證明你就是魔魂,你也沒有辦法證明我是人族的叛徒。你我只是相互猜測。”
鍾嶽目光閃動,道:“話雖如此,但是水長老卻有辦法讓我死在這裡,對不對?”
水子安邁步前行,悠然道:“自然有的是辦法。走吧,各大神族快要追上來了。”
鍾嶽跟上他的腳步,心中驚疑不定,不知這位水塗氏族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,他剛才與自己那番話,又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“我懷疑他,他也在懷疑我,是這個意思嗎?水子安到底是人族的叛徒,還是真如門主所說,一心為了劍門絕不可能背叛?”
這個老者,讓人無法看透。
西荒極為遼闊,鍾嶽來時是坐著樓船從群山之間穿過,免得驚動那些神廟,引來不必要的麻煩,而現在則幾乎是貼著地面飛行。
兩種不同的趕路方式,看到的景象也有著各自的不同,各有美妙之處,不過鍾嶽卻沒有多少心思觀看迷人的景緻。
“水子安到底僅僅是懷疑我,還是真的想借神族的手幹掉我?抑或是,他一心要護送我,活著回到劍門?”
他實在猜不透這個老者,水子安將自己身上的疑點說得清清楚楚,將鍾嶽身上的疑點也說的明明白白,若說他想殺鍾嶽,隨時都可以動手,應該沒有必要說出這些話。
“若是不想殺我,他為何又會向我說他身上的疑點?水子安,水長老,你到底是忠是奸?”
不知不覺間,他們走出森林,水子安突然折向,沒有向大荒劍門的方向前進,而是折入一個神族的領地。
鍾嶽心中一驚:“我逆開五大元神秘境的事情已經傳揚出去,連水子安自己也說,進入任何一個神族領地都不安全,所有神族都會視我為仇寇,務必要將我斬殺,因此要避開神族。為何水長老還要進入這個神族的領地?難道他真的要借刀殺人?”
他心中忐忑不安,事到如今,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水子安的腳步。
這是個神族中的一個小種族,沿途之上盡顯荒涼,只有古老的遺蹟聳立,偶爾有一些人族和妖族在繁衍生息,沿途可見巨大的圖騰柱和宮殿,只是沒有人居住。
鍾嶽打量這些圖騰紋,只見上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