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,道:“抬起頭來,讓我看看你。”
風孝忠抬起頭來,老頭子細細端詳他,彷彿要將他的面容永遠的印在自己的心裡,這一刻,他是不是無雙的劍神,而是一個無比疼愛自己兒子的父親,知道自己將死,因此想要記住兒子的相貌。
“滾。”
老頭子閉上眼睛,厲聲道:“新門主降不住你,劍門容不下你,滾出劍門,只要我還活著,你便不要回來!”
風孝忠呆了呆,喃喃道:“只要你還活著,我就不能回來?老頭,你流放我?”
老頭子臉頰兩行老淚滑下,氣勢陡然綻放,喝道:“還不快滾?要我斬你嗎?”
“老頭,你是生我養我知我之人,你讓我走,我不能不走。”
風孝忠跪下,恭恭敬敬的叩頭,然後起身,呆呆的看著他的老臉,彷彿要將他的蒼老容顏銘記於心,隨即轉身,大步離去。
鍾嶽有些迷茫,老頭子性命不久,現在流放風孝忠恐怕也流放不了多長時間,等待老頭子逝去,風孝忠還是會回來。那麼這次流放,還有什麼意義?
“風孝忠。恐怕是永遠不會回來了。”
水子安長老走來,他已經將孝缺誅殺,斬與劍六十四式劍陣之中。看著風孝忠遠去的身影,嘆道:“他太乖僻乖張了。風家的父子都是一個樣。風孝忠不會再回到劍門,因為回到劍門就意味著老頭子死了。而在他心中,他的父親永遠不死,所以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。老頭子,將他永遠的流放了……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鍾嶽心頭震動,明白了為何老頭子和風孝忠相見,卻難過得如同生離死別一般,因為這就是生離死別。風孝忠知道老頭子將要做什麼,知道他必死,活不過今日。
老頭子趕他走,也是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日,放他出來就是為了父子見上最後一面。
劍門容不下風孝忠,一個瘋子,是不能做劍門的門主,何況他連同族也殺,何以服眾?
老頭子死後,劍門中再無人能降服這個瘋子。新門主鎮不住才華絕代的風孝忠,只要不是他的父親,就算面前坐著一尊神。一尊魔,也鎮不住他。
而且,風孝忠的仇家太多,老頭子死後,劍門擋不住,所以只能流放他,讓他永遠不再回來。
而風孝忠的心中,老頭子永遠活在他的心中,也就意味著他此生此世將不能再回到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。
“如果有一天風孝忠回到劍門。那麼就說明他徹底的瘋掉了,徹底的拋棄掉最後一絲親情。”
水子安目光幽深。低聲道:“那時的他,會是最可怕、最瘋狂的他!”
鍾嶽點頭。心中沒有老頭子的身影的風孝忠,是絕對的恐怖,寧願面對神魔,也不要面對那樣的風孝忠。
神劍飛來,門主法袍也呼嘯飛來,老頭子拄劍而立,喚來方劍閣和君思邪,溫和道:“方劍閣,你醉心於劍,劍門門主之位交給你是束縛你,限制你的成就,所以門主之位交給君思邪,你可心服?”
方劍閣下拜:“弟子心服。”
老頭子看向君思邪,道:“劍門門主,需要有把自己當成犧牲,擺上祭壇的心態,需要在老死前進入魔魂禁區,捐軀於地下,守護地下五百年平安。君思邪,你是否準備好了?”
君思邪下拜:“弟子準備好了。”
老頭子將法袍披在她的身上,大荒所有部落的靈在共鳴,劍門神靈和劍靈浮現,見證這一幕。
新的劍門門主在大荒的靈的見證下,登上寶位。
“思邪門主,授印被風無忌帶走,記得取回授印。這口神劍我還需要用一下,我死後,神劍會與我的屍體一起回來。”
老頭子吩咐一句,環視四周,微笑道:“我需要一個收屍人。鐘山氏,你過來。”
鍾嶽走上前去,站在他的身邊,老頭子笑道:“你隨我去,見證我死前一戰,我死後,你揹著我的屍身和神劍回來。我劍門需要這一戰,需要讓所有的神族魔族和妖族看到我劍門的力量!”
鍾嶽默默點頭。
老頭子看向水子安,道:“我死後,會有反撲,你的令牌要捨得用。”
水子安抹去老淚,笑道:“有我在,誰也撲不倒我們劍門山!”
老頭子腳下蒼雲一朵,將鍾嶽一起托起,飛出劍門山,向西而去。
山上,劍門的弟子遙望,落淚,他們知道,老門主這一去,便是訣別。
“這一路上,正是有我人族的先輩以自身為燈,點亮我們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