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路上,老頭子傳授他大自在劍氣,教給他的便是脫胎於形,脫胎於劍,脫胎於招式,然後跳出形,跳出劍,跳出招式,得到真正的大自在!
現在,他觀摩這場當今世上最頂尖的強者一戰,便是印證這一路上的所學。
劍氣激盪,如空谷幽雨,雨落後空谷清新,天空碧洗,如烈陽高照,熱火朝天,炎炎之風,如冬日刺骨寒風,無孔不入,如春雷一聲響,枯樹千芽生,如秋日颯爽,映照滿山紅。
在鍾嶽眼中,已經看不到外物,看不到神戰之地的恐怖景象,看不到老頭子和孝芒神族大祭司縱橫開合的碰撞,看不到巨大如山般的盤獒頭顱,也看不到如同明月皎潔的月輪。
他的眼中只有那璀璨如繁花,皎潔如群星,動靜如蛟龍的劍氣,大自在劍氣不是固定的劍氣固定的功法,而是一個人胸中的才情,是儀態萬方汪洋捭闔的才情化作了劍氣,橫貫空間,照亮一切!
這一戰,兩位老者的氣息滾動如龍,衝破神戰之地的束縛,兩口神兵在他們手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。震驚西荒,驚動大荒。
而神戰之地中,孝芒神族大軍之中的長老祭祀落淚。催促大軍繼續前行前進,竭力向西荒的腹地趕去。
大荒的北疆邊陲。孤鴻子全身鮮血淋漓,已經遭到幾乎致命的重創,幸得他與孤霞城的神靈融合,才能支援到現在。
而與他交戰的師不易至今依舊是風輕雲淡,輕描淡寫般便幾乎將他擊殺。
兩位強者之間,有著極大的差距,致命的差距!
不過師不易沒有速戰速決,而是慢條斯理。慢吞吞的讓孤鴻子受傷,傷勢累積,再要他性命。他不得不如此,他不能受傷,因為煙雲生和秀天辰都在等待他受傷,等待一個難得的機會,等待他的妖神明王訣出現破綻。
妖神明王訣存在極大的隱患,隱患不除,師不易便不敢暢快淋漓的綻放自己的修為和實力。
而在此時,他突然心有所感。九首齊齊扭頭,看向大荒與西荒的邊緣之地,驚疑不定。
孤鴻子趁機殺來。羽翼化作兩口金刀斬下,師不易臉上驚容未散,轉頭九頭獅子吼,將孤鴻子震飛。
孤鴻子連連咳血,卻哈哈大笑,振翅化作一道金光遠飆而去,那金鷹破空,高聲叫道:“我傷到你了,我終於傷到你了!老獅子。下一次我便不只是傷到你那麼簡單了,我還要取而代之。成為統治東荒的妖主!”
師不易抬步要追,突然停下腳步。臉色陰晴不定,陡然間九頭獅子暴喝一聲,萬里傳音,通知已經進入大荒的浪青雲。
隨即,他又取出圖騰神柱,通知天、玄、地、黃四老。
浪青雲率領妖族大軍已經進入大荒五千裡,突然天空中妖雲滾滾,化作九顆巨大無朋的獅子頭顱,九顆獅子頭顱從高空探下,張口大吼:“風裳假死,立刻班師回來!”
與此同時,師不易放下圖騰神柱,身形向大荒衝去,突然又停下腳步,臉色愈發陰沉,糾結不已:“風裳假死,與孝初蒼山大戰在神戰之地,風裳拼命,孝初蒼山必死無疑,風裳應該也不好過。他本來就要老死了,只是吊著一口氣要陰我和那頭老盤獒。他必然會負傷前來殺我,我若是施展全力,肯定不怕他。不過,我的隱疾還在,恐怕瞞不住他,若是被他觸發了我的隱疾……”
這頭九頭獅子在大原荒地邊緣徘徊不已,怒吼不絕,難以做出決斷:“風裳拼命,老盤獒抗不了多久的,風老頭很快就會來找我,就算我幹掉他,也會被他逼出隱疾。不過我妖族大軍還在大荒之中,我若是走了,他們必然會被風老頭統統幹掉……”
“我到底還要不要這些親信?不救這些該死的煙雲生、秀天辰!”
九頭獅子憤怒大吼:“我不救他們,我的聲望便毀於一旦,還有什麼面目再做東荒的妖主?煙雲生和秀天辰這兩個你娘蛋的肯定會聯合其他城主、關主、島主討伐老子!娘蛋的風裳!你陰老子!”
師不易咆哮不已,突然化作平日裡的模樣,定神,平息氣息,安靜的坐在大荒的邊陲處,靜靜等待,過了片刻,師不易突然再爆粗口,罵咧咧道:“你娘蛋的!”
只是不知道在罵誰。
神戰之地,戰鬥愈發激烈,甚至戰鬥中的兩位強者的身影偏離生地,進入死地絕地之中,神戰之地的餘威被激發,神魔戰鬥的餘波衝蕩,神靈的秘境如星月般浮現,殘破的神兵散發著令人悸動的神威,但卻不能傷到正在惡戰中的兩人分毫。
突然,戰鬥平息,老頭子提劍走出神戰之地,神戰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