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滄海與白鎮北老爺子二人向這邊飛來,師徒二人一個白袍大袖,皓首白髮,一個是病少年,病怏怏的樣子。
白鎮北臉上難掩愁色,顯然是有心事,白滄海卻是一幅驚詫的樣子,看向鍾嶽,詫異道:“前不久我才見過你,你和地叟他們明明走的是陸路,繞過大荒回東荒。怎麼現在居然打算走海路了?奇怪,地叟他們呢?”
鍾嶽微微一笑,道:“身為男兒,豈能靠前輩庇護?我與地叟分開,為的是自己遊歷歷練。”
“看到沒有?”
白鎮北老爺子瞪了病少年一眼,在他腦袋上錘了一拳,訓斥道:“龍嶽鍾嶽為啥子比你強?他們就是因為自立,不依靠長輩,所以縱橫叱吒,成為人中之傑,龍中之龍!你小子,如果沒有老夫在身邊,不知什麼時候便被打死了,何時能讓我省點心?”
白滄海撇撇嘴,嘀咕道:“我會被打死?恐怕沒有被仇家打死,就被您老打死了……”
白鎮北老爺子有些魂不守舍,猶自在擔心自己偷襲重黎神族武道天師和巨擘一事,也沒有繼續打他,否則肯定要繼續暴打一通。
鍾嶽打量白鎮北,道:“老爺子好像有心事?”
白鎮北唉聲嘆氣,抬頭看了看天,有些心虛道:“我總覺得心驚膽戰,彷彿有掃把星附體,黴運臨頭,估計是要倒黴了……都是滄海這逆徒方我!”
白滄海怒道:“師尊,你疑神疑鬼,自怨自艾,關我屁事?”
“滄海啊,你多半是掃把星靈體,你不方我。我能這麼倒黴?能被鍾……那小子脅迫?”
白鎮北嘆了口氣,又嘀嘀咕咕道:“這次的事情鬧大了,重黎神族連八龍鎮天釜也出動了。這傢伙,若是不小心砸下來。老夫就死翹翹了……我怎麼就這麼倒黴,攤上這個弟子?”
鍾嶽眨眨眼睛,道:“白老爺子,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,您老行得正,不用擔心影子歪。”
白鎮北吁氣,道:“若是虧了怎麼辦……龍老弟,你打算去東海?”
鍾嶽點頭:“正打算去東海。見一見敖鳳樓等故友。這次敗在鐘山氏之手,我心中不服,不過以我師尊的底蘊,估計傳授不了我多麼高深的功法,想要勝過鍾嶽的功法,唯有我龍族才有!”
白鎮北眼睛一亮,連忙道:“我們也打算去東海,拜會幾位老友,不如大家同行!”
白滄海疑惑道:“師尊,咱們不是回北荒嗎?剛才你說走北邊不安全。要走東邊,怎麼又要去龍族了?”
“要你多事?”白鎮北又在他腦袋上錘了一拳,呵斥道。
白滄海大怒:“死老頭。我就是被你打傻的!想當年我聰明伶俐,舉一反三,你放個屁我便能領悟出神通,現在我比不上鐘山氏,一定是被你打傻的!你總是打我的頭……”
這師徒二人吵吵鬧鬧,師傅不像師傅,徒弟不像徒弟,鍾嶽也是羨慕不已:“我的師傅,風無忌算半個。卻是人族叛徒,老頭子算半個。已經作古。薪火算半個,著實不靠譜。師不易算半個。也是不著調的傢伙,時刻謀劃著我的神眼。說起來還是白滄海的師尊,才是真正的好師尊啊。”
他心中感慨萬千,突然滾滾的神威從天而降,白鎮北、鍾嶽都心中一緊,只見夏宗主、祝融顏衾夫婦二人降臨,兩位南荒權勢最大實力最強的宗主氣息連成一片,夏宗主更是一尊武道神人,恐怖至極。
最為恐怖的還是夫婦二人身後的一個鼎狀的大釜,八龍附壁,饕餮紋遍佈釜身,釜樽腳是四條螭龍,釜頂是迷宮一般的蓋子。
這口八龍鎮天釜吞吐天地玄機,神威浩蕩,沒有被催動,便讓鍾嶽、白鎮北和白滄海不由自主從天空中降落,將他們體內的法力鎮壓,元神也被鎮住,神通也無法催動。
鍾嶽心頭一跳,不寒而慄:“重黎神族的聖器,絕對是聖器!”
這口八龍鎮天釜給他的感覺,絲毫不遜於盤龍劍和神翼刀,重黎神族連這等祖宗聖器都復甦了,可見對他的恨意之深!
“我僅僅是一個丹元境的煉氣士,犯得著帶著這等聖器,而且是武道神人和通神巨擘一起追殺嗎?”鍾嶽心中暗暗叫苦。
“兩位宗主這是何意?”
白鎮北反倒鎮定下來,微笑道:“賢伉儷持寶前來,不會懷疑我們是鐘山氏吧?你們夏氏和祝融氏的弟子,已經盤查了許多遍,賢伉儷還不放心?”
“我們不僅僅是要查鐘山氏,還要查助鐘山氏催動神翼刀的同黨。任何出現在我火都的煉氣士,都值得懷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