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易先生何不入局對談?”
陸望突然提議道:“聽聞你是先天神轉世,見識淵博,何必讓小公主與我們對談?即便是勝過她,也是勝之不武。”
穆卿璇心中動怒,氣道:“我便這麼不堪?”
她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,卻是被陸望的道音壓下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穆卿璇心中駭然,這才知道與他們的差距。
鍾嶽搖頭,笑道:“先天宮小公主在此,我豈敢喧賓奪主?我與天絲娘娘聊聊便可。”
他的話語之中帶著道音,將陸望的道音封鎖突破,穆卿璇頓時壓力一輕,這才能夠說話,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。
天絲娘娘手中一道絲線在輕輕編織,不斷延伸,笑道:“易先生與天玄子一戰,名動天下,何必藏拙?”
鍾嶽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絲線上,饒有趣味道:“相比他們,我更對娘娘有興趣。娘娘手中的絲線編織之法,我也略知一二,因此想與娘娘交流交流。”
天絲娘娘臉色微變,咯咯笑道:“你也懂?”
“懂。”
鍾嶽淡然道:“娘娘在編織我,我為何不懂?”
天絲娘娘臉色又變了一絲,美眸中精光閃動,淺笑道:“難得遇到同道。當然要好好交流一番。先生,妾身想為你撫琴一曲,不知可否入耳。”
鍾嶽輕輕點頭:“彈來。”
天絲娘娘小腳輕輕邁動。走出這道空中長亭,衣裙飄起輕輕落下。這位美婦人落座下來,荷花裙鋪在空中有如煉化一朵綻放在半空,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絲線從她指尖飛出,一口琴瑟浮現,琴絃相連。
“先生請聽妾身為你奏一曲。”天絲娘娘將剛剛編織的那道因果線納入琴絃之中,纖細溫潤的手指輕撫琴絃,笑道。
“且慢。”
鍾嶽放浪形骸,徑自坐在亭邊。哈哈笑道:“娘娘一曲,可能令我肝腸寸斷,我先洗耳,而後恭聽。”
他心念微動,掌心中果然有水流生出,清洗耳朵。
天絲娘娘待他清洗完畢,這才彈動琴絃,只聽那醉人的音律從琴中流出,涓涓緩緩,似小溪從山中流淌而下。
鍾嶽坐在亭邊晃動雙腿。讚歎不絕,擊掌相合。天絲娘娘眼角輕輕跳動,只見鍾嶽手掌一拍一合。掌心之中也有一道圖騰絲線不斷交織,漸漸生長,纏繞在他十指之間。
“果然是個精通因果的高手!難得遇到同道,那就鬥一鬥,看看誰的本事更深!”
這琴聲似從幽谷中流出,初時涓涓細流,漸漸溪流成河,奔騰歡快,恍惚中彷彿有一天女撐著篙駕著一葉扁舟。從河中駛來,說不出的曼妙動人。
鍾嶽擊節讚歎。即便是陸望、文道殿下、央長生和穆卿璇此刻也停止了對談,靜靜聆聽。暗暗點頭讚許。
那琴聲越發激昂,河流激盪,呼嘯澎湃,突然如洪水傾瀉,鋪天蓋地的大洪水從極高之處轟鳴墜下,席捲一切,淹沒一切山川,所過之處,摧枯拉朽,掃平所有障礙,只剩下茫茫洪水!
“這是考量!”
陸望等人心中微震,紛紛向天絲娘娘看去:“這位天絲娘娘好生強橫,這琴音中的道法神通,見所未見聞所未聞,到底是什麼神通?”
穆卿璇也是心頭震動:“她怎麼突然向易師叔出手?這琴音初時低緩輕快,現在大勢已成,易師叔能否擋下?”
陸冰娥則向央長生看去,心中納悶:“他的隨從為何突然攻擊先天宮的易先生?難道帝明氏與中央氏聯手了?”
只見央長生也是一臉疑惑不解,不知天絲娘娘為何考量鍾嶽,也不知天絲娘娘的道音中蘊藏的是什麼功法神通。
“好曲!好曲!如此好曲,當賦歌一首!天絲娘娘,你聽我唱來!”
鍾嶽哈哈大笑,突然扯著粗嗓子高歌一曲:“爺爺我今年四十八,孤身一人闖天涯,一日闖進了山神廟,廟裡有個姑娘在洗澡,屁股白花花!”
陸望、文道殿下和央長生等人愕然,穆卿璇和陸冰娥等女更是臉色羞紅,連忙捂住耳朵。
鍾嶽的歌聲粗獷,竟然與天絲娘娘那琴音奇妙的融合在一起,絲毫也沒有違和感。
與此同時,鍾嶽精神湧動,落地化作一個個粉白雪嫩的大頭娃娃,搖頭晃腦,小腳頓地,一起附和道:“嘿嘿,白花花!咦咦那個白花花!”
天絲娘娘臉色變了,琴音突然如同狂風暴雨,大海怒濤,天地一片黑壓壓不見清空,電閃雷鳴,錯亂劈落。
鍾嶽扯著嗓子吼道:“姑娘她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