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洪堡上下一片歡騰,舉辦了一場慶典,不知多少人族慶祝這場招安,穆蘇歌被囚禁三年之久,這次被釋放出來,諸多人族補償他,拖著他去暢飲美酒。
鍾嶽則被請到星洪堡的另一座聖地,伏羲氏的聖殿之中。
殿內長廊,鍾嶽走在這條通道中,兩旁是古老的壁畫,記載了當年伏羲遺族逃到這裡八萬年來的歷史。
鍾嶽走過這道長廊,如同走在伏羲氏轉化為人族的歷史之中,看到了自己族人的抗爭,看到先輩們篳路藍縷,看到他們在絕境中掙扎求生,看到他們東躲西藏,看到他們為後人尋找生路。
他看到他們終於變成了人族,那種絕望的表情在壁畫上刻畫得入木三分,又看到最後的伏羲族長雙手捧起一個人族嬰兒,高舉過頭,下方是族人流淚而又帶著新生喜悅的情景。
面對新的生命,最後的伏羲族長接受了人族,接受了伏羲神族變成人族這個事實,這幅壁畫觸動了鍾嶽,讓他不由在這幅壁畫前停留良久,心中有著千般滋味。
這一路走過去,他見證了星洪堡的建立,人族在夾縫中求生存,這支伏羲氏的分支的老族長率領人族東躲西藏,最終在天獄守衛的追殺中戰死。
古老宇宙的人族八萬年的歷史,是一部抗爭史,可歌可泣,最終他們終於在古老宇宙生存下來,變成居無定所的流浪者。
“伏羲,這邊請。”
先前坐在白骨寶座上的那位人族老者如今精神抖擻,率領幾位白髮蒼蒼的人族長老,將他引領到聖殿的中央。
這裡自成天地,是伏羲氏分支的老族長打造的空間,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無數個牌位,從火紀時代的大燧開始,記錄了從火紀時代燧皇到地紀時代的開創者伏羲神族庖犧氏,再到最後的伏羲最後的天帝伏旻氏,再到伏羲分支族長的靈位。
其中多數的靈位上的名諱鍾嶽都不知道,這些靈位是伏羲氏以及火紀時代先祖的歷史,關於這段歷史已經被人抹去,人族早已不記得他們還有無比輝煌的歲月,而在這裡,歷史卻還保留下來。
欲滅其族,先滅其史。
外面的人族已經不記得祖宗是誰,已經不知道祖輩們曾經創造了何等輝煌的文明,開創了何等輝煌的盛世。
而這裡依舊儲存著先輩們的歷史,代表著人族祖輩的歷史不曾被遺忘,不曾被抹去,只要歷史還在,歷史未改,歷史還被人族記憶,那就有光復的時刻,有重現的時刻,有再造輝煌的時刻!
鍾嶽一一記憶,耳邊是人族的老族長述說著歷代先祖們的事蹟,鉅細無漏的向他講述一個個波瀾壯闊的時代,一個個可歌可泣的人物。
過了良久,鍾嶽澀然道:“為何不為他們立下神像?我見過虛空界列祖列宗的靈,已經在枯萎了……”
“祭祀傳達不到虛空界。”
人族老族長扶岐支嘆了口氣,道:“倘若立起神像祭祀先祖,便會有天罰降下,摧毀神像,還會有天獄的守衛很快尋到神像所在之地,史上我們族人不知有多少人就是這樣被滅絕。漸漸地,便沒有人再敢祭祀列祖列宗了……”
鍾嶽沉默片刻,道:“這是絕戶計。”
扶岐支點頭:“絕戶計與天有關,當年我伏羲神族的餘部想要請來列祖列宗的靈,逆天改命,但一位也請不下來,卻死傷慘重,甚至連列祖列宗的功法也無法得到,終於讓祖輩們的文明沒有流傳下來。伏羲,時隔八萬年,你終於出現,這或許是冥冥之中列祖列宗的靈不忍看到我們種族滅絕,我們的後代渾渾噩噩,被欺凌被當成糧食。”
鍾嶽搖頭道:“族長,紫薇中還有伏羲,我見到天河之洲中還有當年伏羲族長風常陽所率領的一脈……”
“他們不再是伏羲了,只不過是那些滅我伏羲神族的存在圈養的寵物罷了。”
扶岐支冷冷道:“那裡的伏羲,與叛徒和敵人混居,早已沒有了伏羲的血性!連血性也沒有了,算不上伏羲,我們星洪堡雖然都是人族,但隨便走出一個人,都要比他們更有血性!”
旁邊一位長老冷哼一聲,道:“尤其是那位族長,每日只知道飲酒作樂,就是一個酒囊飯袋!我們曾經聯絡過他,不提他也罷!”
鍾嶽微微皺眉,道:“還有一個伏羲氏的女子,叫做司命,血脈比我還要純淨。她也是伏羲,風華絕代,我對她極為欽佩。”
“她?”
扶岐支與幾位長老對視一眼,齊齊搖頭道:“她不是真正的伏羲。當今世上,真正的伏羲氏,只有你。”
鍾嶽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