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跑?“但我就是吃了那塊手工餅乾,就是拿到那張箋,天意如此,我能怎麼樣?”
“那只是一張紙,只是五個字。”而且還是她自己寫的哩!
說到底,自招禍端的成分絕對大於什麼冥冥之中註定,趙美眉心想。
“你不懂啦。”巫筱曉又嘆了口氣,“我一天到晚道破天機——人家不是說了嗎?洩漏天機是會短命的。”她收起鏡子,決定了方向,身子轉向左,領在前頭走著。
趙美眉只好認命地跟在後面。
難得的週末,和室友兼手帕交出門逛街還要算方位,實在讓人捉狂!
她打算去的精品店,跟她們此刻行走的方向根本是背道而馳。“早知如此,就不跟你一起出門了。”怨啊!恨哪!
“我也希望不準啊,但是你看看,從我拿到那張紙條之後,家裡破了幾個杯子、幾個碗?你以為我們今天出門是為了什麼?”
人一背,還真的是背到底!
打從上禮拜得到神諭之後,巫筱曉簡直像參加了倒黴觀光團,走訪各個帶煞的景點,一路背到底。
喝水被水嗆,洗個杯子都能洗破,連吃個飯,碗都會被她失手摔碎在地上。
於是,在這個美好的週末,兩個女人出門不為逛街買衣,而是採買新餐具,充實家中空空如也的碗盤櫃。
這回她是鐵了心,買了一組不鏽鋼的餐具,這下總不會破了吧!
想起家裡所剩不多的瓷制餐具,趙美眉就覺得心痛,那些都是她個人的收藏品哪,嗚嗚,她的杯兒、盤兒、碗兒……
“沒有方法避開嗎?消災解厄不是你最擅長的本事嗎?”她問。
“我能消別人的災、解別人的厄,就是幫不了自己,最多就是出門前翻翻黃曆、計算方位,防患於未然。不過,人禍可避,天災難防。”說穿了,她只能盡人事,其它就只能聽天命了。
趙美眉戒慎地退了一步。
“你幹嘛?”巫筱曉不明就裡。
“離你遠一點,免得你災難罩頂,殃及無辜。”
“呿!你這算什麼朋友!”沒義氣!
“我只是不想被你這個『帶賽』的女人拖累,招來黴運。”
“你那是什麼表情?”巫筱曉瞪她。“你當我是SARS病毒啊!”
“不不,SARS到你面前也要俯首稱臣、甘拜下風。”
鬥嘴間,她們兩人已經遠離鬧區,不復聽聞嘈雜的人聲。
“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愈走愈偏僻了?”趙美眉警覺起來。看看左右,才晚上九點多,為什麼騎樓只剩下她們兩個人?
向來粗心的巫筱曉白了她一眼。“拜託,臺北市哪來偏僻的地方?”
“話是沒錯,但——”
她話還沒說完,巫筱曉算計了一整天的風水宜位,立刻有了變化。
剛走出騎樓、正要橫越巷口的兩人,被從巷子裡疾竄出來的兩道黑影嚇住。
來不及尖叫、來不及反應,待神志恢復時,她們兩人的纖纖細頸已分別被不知名的長臂強力勾住,呼吸困難地連咳好幾聲。
哐啷!巫筱曉懷裡的小方鏡掉在地上。
哐啷啷!下午剛買的餐具組也自她手臂滑落。
“哇——”同樣落難的趙美眉直覺地掙扎,手上的飲料隨著動作往巷子另一頭呈拋物線飛出去。
啪的一聲之後,遠處傳來一聲咒罵——
“該死!”
不一會兒,三個高矮不一的男人從巷內奔出,看見她倆被脅持,立刻停下腳步。
眼前的這三個男人,其中兩個上半身溼答答的,頭髮不斷滴落棕黃色的液體,散發出濃濃的姜味。
這味道……好象是薑母茶……
從趙美眉手飛出的兩杯熱飲,顯然是“降落”在這兩人頭上。
“不要過來!”聲音發自於勾住巫筱曉脖子的男子,語帶威脅,極其兇惡。“你們三個敢再靠近一步,我就殺了這兩個女人!”
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巫筱曉和趙美眉,這下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。
她們被挾持了!
像警匪片那樣,被壞人架住,作為威脅警方的人質!
“啊——”面對兩名歹徒和與之對峙的三名警察,人質之一的趙美眉立刻尖叫,更添現場緊張氣氛。
“閉嘴!”架住她的男人惡狠狠地吼道,可惜被高他八度的尖叫聲徹底掩去,不見成效。
尖叫過後,隨之而來的是對巫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