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準她的朋友。
趙王似乎料到她會去找他,所以這兩天都避著她,天天待在皇宮裡,如今的皇宮除了一個雙腿殘廢的太子,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皇帝,趙王已佔領整個皇宮,哪怕他在皇宮過夜,也沒人敢說他什麼。
雲不悔站在北宮門前等候,她想在趙王去寧州前放了宣王和程佑天、程穆東,他人一走,京中就剩下他堂弟,他幾名親信,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局面,若是有人忤逆了趙王的意思,宣王和程佑天、程穆東便會有危險,她去寧州之前,想把他們帶出天牢。
哪怕趙王不同意,她也會用自己的辦法把人帶出來,可能說服他,她就說服他,這是最快,也是傷亡最少的辦法。
沒有令牌,御林軍沒有讓她進去,雲不悔卻遇見一名熟人,那人來王府宣讀聖旨的謝公公,這皇宮大院,恐怕她就認識這麼一個人,謝公公領著兩名公公辦事,正巧在北宮門前。雲不悔輕輕凝眉,她聽御林軍喊謝公公總管,又聽他旁邊公公囂張的口吻判斷他是太監總管,宮中主子都巴結著,何況門口的御林軍。
“世子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”謝公公問,冰月拉著雲不悔想走,沒必要在宮門前惹事,雲不悔說,“我來找趙王。”
謝公公掩嘴笑,“世子妃可真不避嫌,近日京中都傳王爺和相府夫人的妹妹走得近,奴才出宮辦事見過一回,知道是世子妃,沒想到您膽子不小,敢尋到宮裡來。”
雲不悔抿唇不語,趙王避著她,她當然要想辦法找他。
冰月輕聲說,“小姐,這是是非之地,走。”
謝公公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,有意請她進去,雲不悔凝眉看著他,“你就不怕王爺懲罰你?”
“世子妃曾說過,做人做事要留一條後路給自己,奴才只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。”謝公公意味深長地說,雲不悔暗忖,他定然是誤會了她,以為她和趙王有私情,所以給她方便,日後趙王登基,她得了好處,他也得了好處,雲不悔心中冷笑,他怕是要失望了。
可有人願意給她方便,此刻她是求之不得。
進入皇宮,比她想象中的容易,有謝公公帶路,雲不悔在富麗堂堂如迷宮般的皇宮裡也不至於迷了路,又長又寬的紅牆街道,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宮殿,她被謝公公領到御花園。
謝公公說,每日下午,趙王都在御花園。
雲不悔和冰月是宮中新人,謝公公自是不能走開,雲不悔讓他去回稟一聲,謝公公想了想,便去了御書房,趙王監國,如同皇帝,國事繁忙,總會讓御書房留到很晚。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謝公公就回來,神色為難說,“世子妃,不敢巧了,王爺去了春月別院。”
雲不悔對皇宮是陌生的,可福至心靈,突然問,“是不是木棉苑旁邊的春月別院?”
“世子妃如何得知?”
雲不悔撒了一個謊,“王爺提過,我知道從宮裡能直接過去,謝公公可否帶路,我怕找不到去別院的路。”
謝公公別有深意地看了雲不悔一眼,欣然同意,於是帶著她去春月別院,從皇宮過去要半個時辰的功夫,這一路上,雲不悔和冰月覺得很納悶,宮中幾乎沒什麼人了。
雲不悔問謝公公,謝公公說,他們走的是中宮的路,並非後宮的路,朝中議事,朝中大員常走這幾條道,趙王下過命令,宮女太監若無事別到前朝來,所以人煙罕見,後宮人倒是多的,中宮娘娘,四妃,三嬪,嬪位下的妃子還有十幾人,不算少,雲不悔暗忖,這皇帝的妃子真多,可子嗣卻少。
“停下,你們是誰?”驟然聽到一聲冷喝,冰月本來就有些緊張,不免拉著雲不悔的袖子,小徑上有一名中年男子推著一名坐輪椅的青年男子走近,身後跟著四名宮女,兩名太監。那青年男子穿著一身金邊錦服,很瘦,面板極白,雙眉濃黑,眼睛裡有十足的戾氣。他身邊的中年男子穿著青衣,一臉絡腮鬍,十分穩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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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不悔心想,這位應該是當朝太子爺,雲不悔對他的第一印象是,他的面板白的彷彿從來不曾見過陽光,本該是一名俊朗的男人,可過分蒼白的臉色無端添了一份怪異和病弱,可目光又如此暴戾,所以看上去是常年患病,脾氣極差的男人。。
謝公公笑著見禮,雲不悔和冰月也低了頭福了福身子,謝公公的聲音並沒有幾分尊敬,“見過太子爺。”
“原來是謝總管,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?”太子冷笑問,再往前就是冷宮,冷宮旁邊的門連著木棉苑行宮的一道小門,所以從這裡穿過去比較方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