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刺鼻的化學酸腥臊味兒嗆得我眼睛刺痛,喉結生火。地面上的野草與丘陵上生長的野草差色嚴重,難怪這裡被稱作“閻羅工廠”,只會呼吸不能呻吟的植物尚且如此,更別說有生命的肉體有多難受了。
爬了大概十分鐘,遭遇一堵紅磚碼成的矮牆,牆體不高,大概一米半左右,卻擋住了我的去路。如果一躍而過倒是輕鬆,但需要站起身子,這樣一來暴露的風險便會增大。我只好抽出匕首,像兔子打洞似的,在矮牆根下掏個窟窿。
掏了三十分鐘,終於在牆上刨出一個汽油罐粗的洞。由於野草茂盛,我還得先用竹竿撩撥出視野,仔細觀察牆內的情況。這時我看見在矮磚牆的後面,右側有一個儲水池,高出地面約半米,臺沿很寬,可站在上面提水。池水的三分之二被厚重的水泥板蓋住了,藉以阻擋落葉和風沙,以使水不被汙染。水池旁邊,一根腐朽發黑的木杆頂端,掛了一盞殘破的夜照燈。由於年久失修,杆體有些傾斜,彷彿正探頭朝水中照鏡子。
再遠一些,有七八間低矮的小房子。天氣異常炎熱,小房子的每扇窗子都向外大敞著。窗上的玻璃完全破碎了,糊著沾滿油膩的報紙。這幾間小房子的距離,超出我耳朵的聽覺範圍,為了謹慎,我暫時假設裡面有人。矮磚牆後面的左側是磚石地面,生長著枯黃的野草,大部分像打過除草劑似的,半死不活地支楞著。這會兒,在毒辣陽光的照射下,更顯得慘淡不堪,奄奄一息。
工廠的中央,胡亂地生長著幾棵大樹,距離我的位置較遠。工廠雖然破舊,但從賣冰女孩口中得知,廠內多是些心地險惡之人。照此推斷,他們在某個地方裝上電子眼,或者放些大型捕獸夾,故意收拾一些樑上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