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驚膽戰。
以前歡歡就算要找溫淮的茬兒,也會顧忌著身份和自己的名聲,陰著來。
今天莫非是氣炸了?
電梯門開,溫淮氣沖沖地走了出去。
“少爺,你可等等我!”鍾繡連忙跟上。
溫棠歡站在二樓的走廊上,正思索要從哪問到陳鋒的訊息,289的房門接連傳出沉重的悶響。
來笙歌裡的都是有頭有臉、非富則貴的人,他們知曉笙歌裡的規矩,也跟鍾繡一樣不敢鬧出什麼難堪的事來。
289不對勁。
“在外面等我,沒我的吩咐別動。”溫棠歡眸色一爍,留下這句話後,走到房門前抬手敲了敲。
隨後,房間裡傳來一把粗糲沉鬱的男音:“誰?”
鍾繡感慨溫棠歡好歹是先禮後兵時,就聽見這位發小冷聲一笑。
“你爺爺。”
隨後嗙地一下踹開了門。
溫棠歡居高臨下地站在門口,看著裡面錯愕的所有人。
此刻陳鋒正握著溫淮沾滿紅墨的右手往桌面上的合同按,要不是他踹門及時,恐怕溫淮就這麼被交易出去了。
“溫棠歡?!”陳鋒萬萬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溫家的大少爺,立刻鬆開手,露出狗腿的笑容,“我這正跟小淮談事兒呢,什麼風把溫少爺吹來了?”
溫棠歡沒有回話,而是垂眼看向沙發裡的人。
溫淮屈辱地別過臉,將自己隱隱作痛的手腕藏到身後。
五分鐘前,他被告知陳鋒因為欠賭債要將他賣給面前這個男人,價格都談好了,三十萬。
溫淮自然是想逃的,這些年對陳鋒的血緣親情債他已經償還得夠乾淨,無拖無欠。
可陳鋒還有後手——
“你要是不願意出道舅舅也不強迫你,不過舅舅的債到底還是要還的。你媽媽這輩子沒什麼成就,也就是當了個三金影后,在事業巔峰退圈,不明不白地死了……這些年一直有人重金挖她的死因,我想,這個訊息也值個三十萬吧。”
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:只要溫淮不答應,那麼他母親生前做金絲雀,未婚生子的事情將會公之於眾。
溫淮唯一的軟肋就是他的母親,他沒得選。
他像一隻被扒了皮放在案板上的魚,溫棠歡是來看他笑話,還是想在傷口上撒鹽,他都無力掙扎。
溫淮等著他的奚落,卻沒想到溫棠歡只是掃了他一眼,徑直走到沙發前。
落座時溫棠歡有一瞬的不自然,但很快調整好坐姿,似笑非笑地看向包間裡側的另一個人:“這位先生是?”
沙發上的男人遞出名片:“我是瀚宇的星探,姓李。”
溫棠歡接過名片,笑笑:“哦,瀚宇啊,什麼垃圾公司,聽都沒聽過。”
看著李星探的臉色瞬間難看,溫淮皺起眉……溫棠歡這什麼意思?
因為看不起他,所以連跟他有關的人和事都要不顧情面地諷刺兩句嗎?
溫淮還沒想明白,就看見溫棠歡修長的雙腿交疊,竟然坐在沙發上看起了桌面的合同。
一陣強烈的屈辱湧上心頭,溫淮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攥緊。
——那份合同裡白紙黑字寫清楚了,他出道後的服裝造型、言行舉止,都要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