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英厲聲介面道:“那麼區區一身功力倏失,姑娘又作什麼解釋呢?”
紅衣少女呆了—呆,秀眸在房英臉上轉了兩轉,倏輕輕一嘆道:“哦!原來你身上禁制未解,難怪有這個誤會。唉,那些仙兄也真是的,怎能限制了你的功力,卻讓我來背這個黑鍋!”
這番話顯然在埋怨“南詔十三星”。房英呆了一呆,他倏然發覺對方不但言詞雅逸,氣質靈慧,像這種少女,說是壞人,絕無法使人相信。
而且對方神態自然和藹,對自己絲毫沒有敵意,說不定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,極欲找個人填充“牛郎星”的位置,所以把自己抓來!
這樣一想,他覺得只要脫身離去,何必兇狠狠的對付人家,不如好言解釋開後,以離去為第一。
心念一定,房英立刻換了一副神色,改口笑道:“仙子現在埋怨那幾位老丈也不必了。若真的對區區沒有惡意,就清解開在下血穴!”
紅衣少女毫不考慮地點點頭,笑道:“只要公子能夠原諒,我當立刻解開你身上禁制!”
說著,緩緩走近,右腕—揚、幽香四溢的羅袖,在房英肋下一拂!
蘭香撲鼻下,房英但覺血氣一衝,暗吸一門清氣,—提運真元,立刻凝聚丹田,感到暢通無阻,
這時,他益發肯定自己剛才的推想,或許有點對了路。於是長長一揖道:“多謝仙子,看來在下誤會仙子是惡人了!”
紅衣少女嬌笑一聲道:“你現在看看我像不像惡人!”
房英嘆道:“其實惡人,區區並不怕;卻怕仙子是天香院方面的人物!”
紅衣少女怔然道:“天香院是什麼玩意兒?竟使你這般提心吊膽?”
房英道:“天香院是個魔道組織,幾乎無所不用其極,鬼蜮伎倆,令人防不勝防,在下所以時刻慎戒於心。”
紅衣少女哈哈大笑道:“現在你不必怕他們了。要知道你此刻名列仙班,不難肉身成道,將來彈指之間,立可把那什麼‘天香院’毀於無形……”
房英忙介面道:“仙子的好意心領了。在下一介俗夫,並不想成仙,只希望仙子能放在下立刻下山!”
紅衣少女神色立變幽怨道:“你怎麼這一點面子都不給我,若叫那些仙兄知道本仙子連勸你回心轉意的辦法都沒有,那豈不使我沒臉見人了麼?”
房英歉然道:“凡事不能強求,何況家父被‘天香院’所困,在下心焦如焚,怎能在此耽得下去!”
紅衣少女格格大笑道:“你怎麼不早說,若我叫眾仙兄先把你父親救出來,你可願意做‘牛郎星’麼?”
房英聞言不由呆了一呆!
這剎那,他為全盤利害關係衡量了—下,覺得這什麼群仙府的底子還沒有摸清楚以前,實不宜貿然應允。
幾年來奔波江湖的經驗閱歷,已把房英陶冶得極為老練世故,加上他謹慎的個性,深覺目前只有先離開再說。因此儘管紅衣少女神態親善,但不得不存幾分戒意。於是搖搖頭道:“仙子好意在下先拜謝了。但家父被困之事,在下實不願求助外力,這樣反而被‘天香院’小覷了在下。因此在下急想告辭了!”
紅衣少女長長一嘆,嬌聲道:“凡事不可強求,看來你與我確是無緣!”
房英忙順口道:“仙家主要的,確是在—‘緣’字。在下自覺無福,故不敢妄想高攀!仙子既已明瞭在下心情,就請送在下出去。”
紅衣少女點點頭道:“也罷,但你能進入群仙府,也算前生一段因緣。在你離開前,我欲把盞三杯,再唱和一段詩詞,當作紀念!”
房英一聽對方答應送自己出去,覺得再拒絕,也太缺乏人情味了。於是爽朗一笑,道:“仙子有命,敢不相從,把盞三杯領情;唱和詩詞卻不敢答應,在下幼習武學,對詩詞可說一竅不通,強從風雅,不如守璞抱拙了。”
紅衣少女格格一笑道:“你不必太客氣,來,跟我走!”
說著,領著房英就在花圃樹影中緩緩穿行。
房英緊相隨,心情一鬆,不由怡然,邊走邊笑道:“說了這麼多話,還未請教仙子名號!”
紅衣少女頻然回首一笑道:“昨夜我見過你,你難道忘了!”
房英一怔,倏然失聲道:“原來仙子就是‘織女星’!”
紅衣少女倏仰天幽幽一嘆道:“銀河浩瀚鵲橋長,織女佇立遙張望,但見白雲隨風浮,寂寂天庭無牛郎!”
語聲幽怨,說不盡的相思淒涼。房英聽得暗暗同情,卻不敢再接話。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