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。只是鷹鼻鷂眼,端正的五宮中帶著一絲陰氣,肩上插著一柄奇形飛輪,手中卻捧著—只木匣。
姜素雲看清來人後,不由一怔。她為這少年的突然出現,感到訝然。
可是房英卻不同了,心頭不由駭然一震,知道不是好兆頭。
只見黃衣少年陰陰一笑道:“想不到房少俠也來了,還認識我麼?”
房英停了停神,冷冷道:“在下曾在‘天香院’雲夢總壇中會見過閣下一面,怎會不識!”
姜素雲立刻插口對房英低低問道:“他是誰?”
房英道:“天香院中長老!”
姜素雲神色一變,心中不但震驚,而且駭異萬分。
卻見黃衣少年又嘿嘿—陣陰笑道:“你既能認識我,很好,在雲夢總壇時,我已懷疑你的來歷,要不是‘天香院主’固執自信,你就不會活到現在!”
房英星眸神光湛然,冷冷道:“這些馬後炮最好少放,請問閣下此來究竟有何貴幹?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黃衣少年一陣陰笑道:“你們剛才不是憂慮‘九華碧鳳’谷梅君的麼?”
姜素雲急急道:“你知道?”
黃衣少年瞥了姜素雲一眼道:“我當然知道。”
姜素雲道:“敝派掌門人現在何處?”
黃衣少年詭譎地笑道:“天香院主命她去一處地方,不過谷梅君臨去時交給我一樣東西,要我轉送到九華山莊。她說你們看了後自然知道她在何處,要你們不必憂念。”
姜素雲急急嬌聲道:“什麼東西?”
黃衣少年舉了舉手中握的方型木匣,道:“就是這個。”
房英狐疑地望了望他手中那隻一尺見方的木匣,忖道:“九華掌門人若是被天香院主派到別處去辦事,絕不會專人來轉告訊息,更不會允許她留下什麼東西,暗示去處,莫非這木匣中暗藏什麼陰謀不成?”
他深知天香院主智機多詐,令人防不勝防,故而心中大起懷疑。
可是姜素雲心切師父安危,已急急道:“既是如此,就請你快交給我。”
黃衣少年連聲陰笑道:“我當然要交給你!”
語聲中,雙手一送,那方型木匣如有人凌空托住一樣,緩慢地向姜素雲飄到。
房英見狀忙喝道:“姜姑娘,讓我來接!”
伸手一抄,已抄住木匣。他原以為對方必暗運什麼玄功,那知接到手中,發覺對方並未暗藏機心。
姜素雲呆了一呆,卻見房英手捧木匣,仔細看了一下,才交給她低聲道:“小心暗算!”
接著對黃衣少年冷笑道:“天香院的作風,本少俠不是不清楚。我雖不知道你名號,但以你在天香院中身份,不能算低,如今競專程一人,為送這木匣而來,實令人懷疑。但你若想故弄玄虛,施展什麼陰謀,卻是撞錯了時辰!有我姓房的在此,你休想得逞!”
黃衣少年冷笑道:“在下自人江湖,從不用什麼陰謀。房英,告訴你,你雖能掌斃本院龍虎壇主,又殺了花長老昆仲,但尚不放在我大爺眼中。”
語氣既狂又傲。大有目無群子之概。
房英冷冷一哼,道:“那木匣中是什麼東西?”
黃衣少年冷笑道:“你房家素負‘神眼’之譽,你難道看不透?”
房英為之氣結,但這時他已無暇再與對方計較,轉眼一瞥身傍的姜素雲,只見她呆呆捧著木匣,有一種不知如何處理的張惶表情。
她被房英的話所震住,既想開啟來看看,卻又不敢輕易觸動。
黃衣少年又冷笑道:“既看不透,何不開啟—觀究竟。”
姜素雲驀地一咬牙,左手—抬,拍地—聲,木匣已經開啟,隨著匣蓋被掀起,一股血腥味立刻直衝她的鼻端。
她神色—變,秀眸仔細—看,陡然哇地—聲,痛哭失聲。
“師父……你死得好……慘……”接著人已捧著木匣,雙膝卟地一聲跪了下去。
不錯,匣中是一顆長長秀髮打了結的人頭,血跡凝紫,浸著石灰,正是九華掌門人谷梅君的首級。
這情形實在大出房英意料,他駭然中,耳聞姜素雲慘嚎泣聲,陡然怒火直衝腦門,大喝一聲:“好毒辣的惡徒,打!”
雙掌飛甩,二道狂飈,凌空向黃衣少年當胸撞去。
黃衣少年一聲陰笑,雙掌竟也猛推面出,硬生生擋一掌。
轟然一聲巨響中,房英陡感心頭一震,腳下蹬蹬倒退三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