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表情,似乎早已知道難逃死數,神色異常冷漠。但此刻一見場中孤伶伶站著房英,秀眸中倏然淌下了兩行淚水,道:“房英,你不必以我為念,好好照你本來心意,奮鬥!”
天香院院主卻陰險地冷笑—聲道:“哦!我手下的香主反叛我,原來是因為與你房英還有這麼—段纏綿的情意!”
這番話說得尖酸刁刻。房英瞼色不禁一紅,一旁的房天義卻大笑道:“她是我房家看中的媳婦,豈非與我兒子有情意而已!”
房英一怔,回首望了望父親,他不知道父親怎會知道的。
卻聽天香院主大笑道:“這樣更好,黃香主。你是想活,還是想死?”
黃芷娟冷冷道:“活是怎麼活法?死又是怎麼死法?”
天香院主道:“都很簡單,只要房英一句話!”
房英現也沉不住氣,厲聲道:“要我說什麼話?”
天香院主道:“只要你此刻退出大會會場,進入五皇寺,我就立刻赦黃香主反叛之罪。否則,嘿嘿……”
黃芷娟尖聲介面道:“我想死!”
她說出這三個字後,目光望著房英,有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,似乎生怕房英會阻攔一樣!
房英只覺得一陣心酸!他了解這三個字的意義,她想死,無異告訴自己,要自己去求生。唉!多麼偉大的情*啊!
房天義也激動地長笑道:“房家的人,果然都有凜烈的骨氣!”
天香院主冷笑道:“本院卻想看看這位反叛本幫的香主有多少骨氣。前宮,行刑!”
此話一出,房英心如絞割,身形一長,猛向臺上撲去,長劍一橫,就欲拼命搶人。但他身子方在空中,長老席上兩條人影,迎面截擊而出,正是“矮十朔”東方白及“無腸公子”。
這兩人功力何等深厚,房英長劍連掃,雖然忘命衝刺,卻仍被這兩名黑道絕頂高手,*回原處!
俠義群雄皆眼瞪瞪地望著,似乎並無上去出手援助之意。僅有九華門下女弟子,一個個皆長劍出鞘,在姜素雲突然起立下,擬加入戰圈。
就在這刻,少林掌門人鏡清大師卻驀地一聲大喝:“房少俠,請停手!”
房英聞聲一愕,撤劍退身,那兩名天香院長老因震於房英剛才身手,並未追擊。
房英這時卻對鏡清禪師道:“前輩有何指示?”
鏡清禪師嘆道:“少俠請以大局為重,只有能忍。對方處置了黃姑娘,也失去了要挾,少俠自可為其報仇,豈非比受威脅要挾好得多了?”
房英悲憤道:“我不能……”
下面的話,一時之間,卻不知怎麼接下去。
對於黃芷娟的生死,他感到義不容辭。這時他星眸含著殺機,轉首對天香院主厲聲道:“鐵如芬,在以往我房英對你的感覺,至少還有一點佩服。可是現在,你這種鄙卑行動,實在令人切齒!”
天香院主笑道:“我那一點地方鄙卑,你不妨當眾說出來聽聽。若你說得有理,今天本院不但放了黃香主,而且聽憑你處置!”
房英厲聲道:“你拿黃姑娘及周姑娘生命作為要挾,迫我投降,豈非鄙卑到絕頂!”
天香院主哈哈清笑—聲道:“這是兩回事,你怎能把它混在—起。周姑娘我可以不要她的命;至於黃芷娟,本院倒要反問你,你與她幾時訂了婚約,武林中誰作證人?”
房英怒道:“這是我們私人感情,何必要告訴別人!”
天香院主笑道:“這就是了。你既沒有向人公開,本院又怎能知道?再說黃芷娟是我手下,竟暗中出賣我,我現在處罰她,任何方面來說,又有什麼不對!”
房英一時為之語塞,天香院主接著又清笑一聲道:“現在你既這麼責問本院,本院若不懲處,也無法向忠心於本院的千餘部屬交代了。前宮,還不動刑!”
話方落,神臺畔卻響起一聲佛號,朗聲道:“素聞貴幫仁義行善,今天開派吉日,貧尼覺得不宜見血,何不另換一種處置方法,院主能否聽聽貧尼建議!”
房英目光一閃,見說話的卻是率領長春一派,站在臺畔假的長春派掌門。
他知道那假無垢師太必是天香院中壇主,但此刻她不避嫌疑插嘴,倒想聽聽她有什麼建議?
天香院主這時已問道:“長春掌門人有什麼見教!”
那無垢師太合什道:“貧尼建議院主略示恩德,赦其死刑,略予微罰,以宣示仁心於天下!”
天香院主大笑:“對!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