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他此刻臉上的顏色,卻變成了紅臉關公,如仔細看去,可以發覺他有種茫然的神色。
本來神色得意的廣釋喇嘛,想衝出甬道口,一見房英退而復回,雙掌擺出架式站在門口,不由得也是一驚,呵呵狂笑道:“想不到你已練有幾成‘達摩先天氣功’,能擋住灑家‘密宗雷手印’一擊,好,再來一掌試試!”
房英臉色毫無懼色,屹立在門戶口,動也不動。他此刻耳中根本聽不到廣釋喇嘛在說些什麼,只是下意識的精神力量,使他在沉重的內傷下屹立不倒。
廣釋喇嘛話一落,雙掌一翻,猛推而出,又是二道熾烈的罡勁,山湧而至。房英下意識的感覺下,也舉掌相迎。
但是誰也不知道,他掌上已根本發不出一絲力量。此刻不要說那“龍虎壇主”已用上十成功力,就以一根手指,也能使房英倒地而亡。
跟見危機一發剎那,廣釋喇嘛掌力倏然一收,神色間浮起一層懷疑。房英那種彷彿絲毫不懼,鎮定的神色,使這位“龍虎壇主”心中起了一層戒意。因為甬道中珠光,五顏六色,他一時沒有發覺房英異樣。
一旁的“青面怪叟”見狀倒反而一怔,只見廣釋喇嘛大喝道:“小子,你毫無懼意,果真不怕死麼?”
房英雙目依然呆呆睜著,不言不語,—動不動。
這次,廣釋喇嘛看出了蹊蹺,狂笑—聲道:“灑家以為你真的不怕死,要與灑家一比高下,原來你已傷得失去知覺。哈哈,讓灑家送你上西天。”
雙掌只以一成功力,輕輕向房英一揮,身形已飄然衝至。那知他話說到最後幾個字,房英倏覺背心“命門”穴中,一股熱流,急速滲入,混沌的頭腦,倏然—清,只覺得周身潛力如山洪一般湧起,眼見廣釋喇嘛衝來,怨氣怒生,他狂笑一聲道:“不見得,你就再試試少爺這一掌!”
雙掌一推,呼地一聲,反擊而出。
轟然一聲巨響廣釋喇嘛身形倒反退一丈。哇!張口噴出一道血箭。
變生意外,這次卻使這位大意中的“龍虎壇主”吃了大虧!他怎麼也想不到重傷失去知覺的房英,倏又生出無窮潛力。
原來,在房英身後,已多了終南二叟。他們剛才的門戶,已由終南七劍中的五、六二劍代替,七派掌門早巳救出洞外。現在只等房英發出撤退的號令,那知過來—看,已發覺不對,就在危急剎那,二叟各以手抵背心,施用“引渡真元”大法,使房英重傷之下清醒,抵抗反擊。
但受傷中房英,卻禁不住兩位高手真力—衝,內傷立刻迸發,也同時噴出一道血箭。
這時,“子午叟”已急急輕聲道:“房少俠,事情已畢。是戰,先讓老朽來擋一陣,否則,即速撤退!”
房英傷勢雖重,靈智反而恢復清醒了過來,轉首道:“準備火把枯枝了麼?”
“睛魂叟”道:“老朽早已想到!”
房英道:“好,速退!”強提真力,疾速倒縱。
那五劍六劍聞聲也飛快退向出口。此時堵塞一開,“龍虎壇”的高手,如潮水一般湧出。廣釋喇嘛紅影一閃,銜尾急追,厲喝道:“佛爺今夜要讓你們逃走,枉為‘龍虎壇主’!”
退在最後的房英冷笑道:“嘿嘿,你就看看,終南二位前輩,再給他們一掌!”
終南二叟聞聲,並肩推掌,兩道狂飈,就向甬道里急追而來的喇嘛擊去。
廣釋喇嘛一聲暴喝,身隨掌走,飈然反擊而出。
甬道中響起轟然巨響,終南二叟被震得倒退五步。房英這時已出洞外,喝道:“再發掌!”
二叟再度提足畢生修為,亡命劈出。一道混厚威猛無比的掌勁再度向甬道中湧去。
這次,廣釋喇嘛在已經受傷之下,不願硬拼,身形—晃,倒退五尺。就在這時,只聽得房英在洞外大喝道:“放火!”
隨著喝聲,終南二叟電掣而退,順手把兩旁松脂火把皆抓起握在手中,洞外頓時塞進一捆捆的乾柴衰草。二叟火把一丟,一股濃煙冒起,無數乾柴冒起烈火,把洞口封死。
在煙霧火光中,二十名終南高手,扶著房英,向秦嶺山麓疾瀉離去。
夜色更濃,而“龍虎壇”洞口的火勢也更猛烈起來。
口
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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曙光晨曦,使山嶺披上一層朦朧的外衣。
在秦嶺通往長安的山道上—陣馬蹄聲,像擂鼓—般響著,四輛牛皮篷車,衝破晨曦,向長安方向急奔。
四輛馬車車轅上駕車的御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