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聽到這番耳語,默默然心靈浮起一陣激動。而房英卻仍空靈地按著少林“達摩罡氣”口訣療傷。
但他感到提聚的殘餘真氣在執行中極度艱困。每行經胸口“章門”、“將臺”,“期門”諸穴時,立刻遭瘀血淤阻,凝滯不通,反而疼痛難忍。他額上汗水滾滾,但真氣始終在丹田中欲騰又沉。
其實也難怪,“龍虎壇主”廣釋喇嘛的“密宗手掌印”何等霸道,尤其以他年齡,至少也有一甲子以上修為,房英若不是修習的是少林神功“達摩先天罡氣”,早已屍橫當場了。
此刻他療傷無功,一方面固是傷得太重,另一方面卻是因憂心重重,處於危機四伏中,無法完全靜下思緒,進入天人交會,人我兩空的境地,以至事倍功半的緣故。
這時,賓士的篷車外,兩條人影,飄然掀簾而入,正是終南兩叟。
兩人向任可風微一點頭,立刻盤坐在房英身旁,闔目行功起來。車中各位掌門皆儘量裡擠,讓出寬舒的地方。
倏然子午叟的右掌,貼住睛魂叟的背心,睛魂叟五指扣住房英的右腕“寸關”脈穴。車中的武當掌門立刻朗聲喝道:“靜必生慧天——”
兩叟的緊張神色,漸漸趨於莊嚴平靜,儘管車聲轤轤,車身顛簸,但是兩叟的身軀卻如山一般穩重,隨著車身起伏,毫不顛動
武當清虛真人望著兩叟神色,微微頷首接著喝道:“真氣聚陽關——”
兩叟額頂倏然冒出一層白霧……
“引渡天地橋——”
房英身軀一震,臉上浮起一幅訝然之色,雙目驟然睜開。
武當清虛真人倏然大喝道:“導源心為舵,房英,還不快闔目運功,百年難得一人,你不想找你父親麼?”
房英心頭一凜,兩叟以本身真元為他療傷,慌忙依言再度閉目,將本身真元與源源滲入的真氣融而為一,向傷處運去。
漸漸地,也感到那從脈門滲入的真元愈強,周身如被火焚一般,有種難以忍受的痛苦。
“轟!”他腦中似有一聲巨響,胸口窒息的感覺一暢,張口吐出一堆紫血。
倏聽得清虛真人又喝道:“天橋循九轉,靈元入黃庭,若要竟事功,黃龍吸長虹。”
房英是練武的人,那有不知這幾句似詩非詩的口訣,包括著一些練氣神髓,立刻依言將那源源而入的真元以本身真氣引匯入“天地之橋”連轉九匝,立刻循陽經三脈而注入黃庭……
漸漸地那種被火焚似的感覺消失了。靈臺澄空,進入天人交泰的境地,身軀有飄浮的感覺,而那滲入的真元,仍像泉水一般源源而入。
但是再看終南兩叟,卻頭頂霧氣迷朦,汗水如注,臉色愈來愈蒼白。
他兩人半百修為,此刻皆分成一道細流流向房英體中,源源而出。
時間在眾人緊張的等待下慢慢過去。
而武當清虛真人卻籲出一口氣,欣慰地向終南掌門任可風點點頭。
任可風輕聲道:“前輩,大功告成了么?”
清虛真人也低聲答道:“差不多了,若無外擾,兩個時辰後,一切妥當。”
任可風傷感地嘆道:“可憐兩位師叔……”
清虛真人安慰道:“那草藥散人醫道通神入化,此去或可盡復功力,掌門人慧眼獨具,終南自有天佑。”
任可風默默點首,心情依然緊張地望著兩叟及房英。
就在這時,一聲怪嘯自遠處響起,遙遙傳來。嘯聲響起時似乎極為遙遠,但尾聲卻已離此不遠。
車中所有人臉色不禁一變!正靜心吐納的房英,頹然垂手,癱瘓地依靠著車篷。
這剎那,武當掌門大喝道:“少俠,你想走火入魔,前功盡棄嗎?”
房英神色一震,復又運氣做功,靜心吐納,額上隱隱冒出一片白氣,精神大增。
顯然,兩叟的真氣貫入房英體中才有這樣神效。
接著車簾一掀,白依山趨前報道:“看來遇上強手了。”
任可風道:“來的有多少人?”
白依山道:“除那個鬼和尚還有兩個老者。”
任可風眉頭一皺,那兩名老者是誰?
白依山道:“似乎是‘邛崍雙色魔’。”
車中所有掌門人神色皆駭然一變!
任可風嘆道:“二弟,現在車中所有人都無功力,只有請你抵擋一陣。我們生死與共,若能拖延時間,儘量拖延,能過一個半時辰,即可無誤。”
二劍白依山因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