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部分(3 / 4)

小說:陽光八萬裡 作者:淘氣

滴滴,暖潤著憶念中的故鄉。那黃牛走過的田塍,或者蒼鷺棲落的山岡。松竹的綠濤,藍藍的河流,白牆黑瓦的村莊。總有一些愛意飄浮,淺水微瀾,淡然的月光,飄曳的螢火蟲,以及荷塘的蛙嗚。然而,思維的轉折,被一抹斜陽投映,那一抹亮色,便深烙於記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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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畔何人初見月(1)

杭州依然如此曖昧,那情意纏綿的柔風,從西湖的水波上踏來,梳著依依垂柳,搖動歲月光暈。接上鍾老先生,我們繞西湖兜了一段,遠遠看見斷橋、蘇堤和花港。那湖光水色,那遊人如織,隱約地還有湖畔詩人應修人、汪靜之、潘漠華和馮雪峰筆下的意韻。

英國著名湖畔詩人沃茲華斯曾說:“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地方能在如此狹窄的範圍內,在光影的幻化之中,展示出如此壯觀優美的景緻。”沃茲華斯指的英格蘭坎伯裡山脈的溫德米爾湖,此湖堪稱英格蘭的西湖,那裡有個小鎮叫做凱斯維克。

與西湖擦肩而過。此時的杭州,幾分喧囂裡的悠然,恰是風和日麗,柳綠水藍,幾朵淡淡的白雲將天空裝點。開迪車擦著柳梢而過,細風的溫婉,梭行在別人的溫柔之鄉。郁達夫曾在 《還鄉記》中情深意切地寫到他從上海坐火車到杭州,再從杭州坐船去富春江的經歷。難得郁達夫將一篇命題作文寫出那般情境,文章為上海鐵路局在開通上海至杭州的客運列車時請其寫的,我估計那時候坐火車的人不是甚多。

我們也去富春江,沿著江走,要一直去到淳安的千島湖。千島湖很美麼?它是一個人工湖,建新安江水電站大壩攔起來的。先擱置這個想象,只道富春江的風光,江南的青山秀水,我一直想乘一葉扁舟,悠悠的在富春江上,看打漁人的撒網,或執竿垂釣,在舟上把盞對月細細品飲。然而,乘車亦為一種抵達形式,在車上遠望,會有另外一種想象。

有一條天目山路,還有古蕩,未及察覺已經出了杭州城。從地圖上看,富春江流域的大部皆屬杭州,仍為杭州山水。富春江到了杭州,叫錢塘江。而往上游去,叫新安江。杭州在唐朝以前,便是一個山中的錢塘小縣。

我在車上眺望,夢裡江南,逝水清波,那飛鳥與繁花,我總想看個真切。真切,將江南裝進心裡,以待將來的夢中,時時把江南翻出來細細回味。驀然,我看見富春江了,那蒼鬱的山間,一江碧水流。水清如鏡呵,倒映青山白雲,三兩漁舟在水面上,漁人戴著竹篾編制的斗笠,一人搖槳,一人撒網;也有竹排,竹排上棲立捕魚的鷺鷥。白的江鷗,貼著水面飛翔。

車沿著富春江前行,富春江忽兒開闊,一片鏡面的水域,水上白帆點點,如群蝶競飛;忽兒收窄,繞著青山悠悠。間或有一艘小的客輪,沿著對岸的山腳緩緩地駛往遠方。富春江只道幽幽的靜,這幽靜的野趣裡,風帆把目光撩得更遠。江邊竹排上的鷺鷥,又把目光領引回來,這樣碧水環山,山重水複的時光,只道是:青山凝綠欲滴翠,翠綠環江水上天。

往南方去,天漸漸地向晚,我估計要到新登鎮住下。因在杭州花了些許時間,我也以為車旅,不要把所有時間都擱置在高速路上。那個新登鎮,恰在桐廬與富陽之間,以前曾有桐廬的朋友邀我到桐廬小住半月, 因寫小說未及前行。時間一晃便有8年,歲月如車,刷刷的疾馳,穿越無數風景,就不復回返了。註定要那樣與富春江擦肩而過,終於在今夏走近富春江。這樣的富春江,恰流著一江詩情。我想要在江上蕩一葉扁舟,對了月飲,在小小江風的撫慰中醉它一回,亦是一個有趣的記憶。

夕陽拽著長長的餘輝往著西邊的青山墜去,一輪淡淡的薄月升上天空。天空淡淡的藍,這是寧靜與清幽的富春江的天空,我想。在車的悠然行駛中,忽然憶起唐人張若虛的一首詩,這首詩不一定為詠富春江,但或可以拿來,只道進入了這樣的情境,亦會有這樣的詩情生髮。詩便是《春江花月夜》,聞一多以為,此詩足以孤篇壓全唐。

人終究想到,這天地之間,只有月兒不變,人之情感不變,夢迴唐朝,或行走富春江,有了月兒,有了江水,千古的詩情如此相近。那一江的微波,盪漾著心情,亦是詩情,終究不再有其他。

風景漸漸掩入暮色,向遠的山頭,或有最後的一抹玫瑰的夕陽,薄月也在淡藍的天空明亮了些。一些愁緒隨了江水流去,滿目的現實主義的山岡,又讓人回到俗世。路邊的村落,有的人家屋頂,飄起藍的炊煙,或許將來,炊煙看不到了,鄉野的燃料結構在變。然富春江流域的村落,卻還有些原始與古樸的風格,較之杭州灣的半哥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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