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,也不知是被那溫柔笑容所惑還是別的什麼,他竟彷彿失了心智,大膽的追上前去攔下了她……
太平之名他並不陌生,這幾月經常聽到,佛門之地長大的康擎世女,十七年過方入世,其人未現,已是八方聚焦,暗流湧動,引得滿城觀望。
君家女兒傾世絕,傾世絕呢……
子夜
子時(23點-1點),太平站在漆黑的大街上,左右看了看,方圓五十米內除了自己這一行人,再一個貓影子都沒有,滿意的揮揮手:“掌燈吧。”
黑夜裡亮起兩盞燈籠,是最普通的那種翠竹架子白紙糊的燈籠,一左一右不高不低的並排掛在門兩側,每個燈籠都豎排用黑墨寫著“子夜”二字,除此之外再無它物,沒有綵綢,沒有酒幡,甚至連塊匾額都沒有。兩個燈籠的光都是昏黃黃的那種,頂多讓人看清楚那兩個字,想要照明就有點勉強,所以周圍仍舊是黑漆漆的一片,眾人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森,不似酒館倒像鬼屋,渾身涼颼颼的,太平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,頗為滿意,只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別颳風才好。”眾人聽著更是滿頭黑線,颳風一個不當心,這兩隻脆弱的燈籠就壯烈了,按說就算弄兩盞正兒八經的八寶宮燈都不是什麼難事,偏小姐說追求什麼意境,就要掛這自己學著做的手工拙劣得連打更人都瞧不上的。
門開得很大,沒有門檻,沒有臺階,平整得足以跑馬車。
進門就是一片青磚鋪的整齊空曠地,走上幾十步才到正中的樓閣。按太平所說,這片空地叫停車場,左右各搭了一排長亭,那是防備下雨跟栓馬用的。
樓是一前一後連在一起的,貌似子母樓,前面是偌大的母樓,後面是小許多的子樓,中間以走廊相連。
走到樓前,打起棉簾,才見裡面一片燈火輝煌,寬敞的空間佈置成回形,桌子靠著牆安置,面朝中間開,左右兩邊或或垂竹簾或以屏風隔成單廂樣式,每桌式樣都不一樣,有的是鋪著厚褥子的炕,有的是純木的桌椅,有的把竹椅用粗大結實的麻繩懸空吊著成鞦韆狀,有的甚至只是一層木板鋪地中間放了寬大的矮几四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