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司農!好像是蘇家的第十三公子蘇林,而且……蘇林不是個普通的童生,前些時間《聖文》刊的兩首鎮國詩詞《摸魚兒》和《夏日絕句》都是出自他的手筆。”王常升如實答道。
“哦?‘問世間情是何物,直教生死相許。’還有‘至今思項羽,不肯過江東’此等足以流傳千古的名句。都是他寫的?”
一聽到是蘇林,肖齊勝的雙眼露出一股精光。是愛才惜才和好奇的智慧光芒,眼珠子轉了轉。然後立刻將手頭上的文寶收進了袖中,轉身就往那邊走,對王常升道,“我們也過去看看!”
“哎呀!蘇兄!你在做什麼?快上來啊!怎麼蹲在水田裡了啊?你自暴自棄也無需如此啊?”袁暮急了,大聲地喚著蘇林。
蘇林是背對著田邊的,所以在袁暮看來,蘇林割完了幾茬的稻穗之後,便蹲在了水田裡,不知道在做些什麼。
“袁兄。不對!你看……蘇林好像……好像是在寫詩……我去看看……”
洪離玉心中突然一動,然後想都不想地也跟著衝下了水田,根本不在乎那些粘在腳上、衣服上的汙泥。
“洪兄,你怎麼也……”袁暮想要攔住洪離玉的,但是也沒有抓住她,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洪離玉一個翩翩的美男子,踐踏在汙泥的水田當中。
“又有人下田了!”
“咦?那不是前些日子登百道文梯進府院的洪離玉麼?”
“好一個翩翩美公子啊!怎麼也被罰下田了啊?”
……
洪離玉這樣俊俏的面孔,在水田當中掠過,彷彿一道靚麗的風景線。吸引了更多府院學生的目光。還有那些躬身勞作的農夫,也看呆了,如此俊俏飄逸的公子,怎麼會和他們這些粗人一樣。踏在汙泥橫流的水田裡呢?
“哈哈!洪離玉也下田了,袁暮,你們幾個還不認罰?難道……要張知事用強了麼?”
一見連洪離玉也下田去了。呂通哈哈大笑,智竅內的念頭思想更加的通達。在他看來。這就等於自己接連戰勝了蘇林和洪離玉這兩名天才。雖然不是實打實從思想和才學上,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虛榮心和自信心膨脹起來。
“呂通。你得意什麼?洪兄說了,蘇兄這是在田裡作詩……下田就下田,我也去看看蘇兄的驚天大作!”
一賭氣,袁暮也覺得自己和蘇林、洪離玉應該共患難,既然兩人都已經下田去了,不過是一些汙泥罷了,一咬牙,也淌水下田過去。
“作詩?開什麼玩笑?在那水田的汙泥上作詩?能做出什麼樣的好詩來……不過就是在裝模作樣罷了!他若是能夠寫出鳴州或者鎮國的農詩,剛才就應該寫出來,也不至於完不成任務了!”呂通十分不屑地道,周圍的府院學生也覺得在汙泥上作詩可笑。
“又有人下田了?咦?又是一名童生,和那蘇林、洪離玉一起的袁暮?哎!這三人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儒士的名聲?”
“就是啊!若是日後就算他二人都中了舉人進士,當有人提起今日這段羞辱,他們還怎麼保持儒士的風範啊?”
“好像方才那洪離玉說,蘇林是在田裡作詩來著……可是,他手裡拿著的……好像是稻杆吧?”
……
接連又看到洪離玉和袁暮下田,府院的學生們就更熱鬧的議論了起來。這種汙泥橫流的水田,在他們看來,是一輩子和儒士沒有任何交集的。他們來此處也不過是為了司農監的任務,在田埂上乾淨的地方齊力使用農家的聖力法術罷了。
至於下田收割這樣的粗鄙事,都是由那些穿著麻衣粗布的農夫去做。要讓這些儒士們親自下田,腳陷入那水田的汙泥當中,簡直是不可想象而屈辱的事情。
“張知事,怎麼回事?府院的學生們怎麼都不認真施展聖力法術,完成任務,反而全部聚集到此處來?”
大司農肖齊勝走了過來,質問知事張猛道。
“大司農,這……因為那幾名童生完不成任務,又舉止狂妄。下官便罰他們下田和農夫一同勞作!”張猛拱手回答道。
“他就是蘇林?他蹲在那裡做什麼?”
大司農肖齊勝眯著眼睛,盯著在水田裡拿著稻杆比比劃劃的蘇林,好奇地看過去。
“稟大司農,好像……那蘇林在汙泥上寫詩。”張猛恭敬地答道。
“握著稻杆,在汙泥上作詩?倒是有些意思……”
肖齊勝略微玩味的笑了笑,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蘇林的《憫農》就已經完成了,手中的稻杆慢慢地提上了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