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雙直到腿彎處的翻毛大皮靴,手中還拎了紅色的大禮盒,從二樓慢慢的走下來。
何老闆正坐在大廳看著報紙,等著下人招呼開飯。
聽到聲音,一挑眼皮就見女兒一身利落的打扮,好似要出門的樣子。
“要吃飯了,乖女兒要出門嗎?”何老闆最近也很忙,年底應酬反而越發的多了起來,今天難得有空,本打算在家陪孩子吃頓飯。
“恩。”何平在他面前站定後,撩了撩胸前的波浪捲髮道:“爸爸,我今天這身打扮怎麼樣?”
何老闆皺了皺眉頭仔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翻──火紅的嘴唇,濃重的眼線,豔麗的眼影,還有那一身很招搖的衣服。
他張了張嘴,但是沒發出聲音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“到底怎麼樣?好不好看。”說著何平還在他面前歡欣的轉了個圈。
看著她,何老闆只覺得頭有些暈,他低聲道:“別,別轉了,轉的我眼睛都花了。”
何平停了下來,仍然不依不饒道:“好了,我不轉了,那你說說看,我這樣子,到底好不好嘛?”
被她逼的沒辦法,何老闆將視線移到別處,心裡越發的難受。
女兒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,自從慕浩天和他家的養女鬧出緋聞後,她就開始不正常了,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,而且還有一天徹夜不歸。
新近交的那些朋友,也都是隻懂得吃喝玩樂的富二代,整天同他們攪混在一起,這總有一天要出事情的。
俗話說玩物喪志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他還真怕她學了壞,被人家利用。
他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呀,何家的產業,將來都要靠她繼承,如果她如此頹廢下去,就不知道自己百年歸老後,這份家業,還在不在。
“爸爸?”何平見他不理自己,立刻拿出了大小姐的派頭,朗聲的嗔問著。
何老闆輕嘆了口氣,扭過頭來:“你這打扮是越來越俗了,還是以前樣子更莊重些。”
何平不以為意的冷哼了一聲:“你懂什麼呀,這叫成熟。”
以前的自己,太過死板了,不懂得享受生活,現在卻好多了,每天醉生夢死,不知道有多快活那!
想著,女人眼前浮現一張英氣勃發的俊臉,眼眶微微發酸,意識到自己,又在想他了,何平趕忙甩了甩頭,轉過了身。
“你這是要去哪呀,不在家吃飯了?”
何平的腳步沒有停,繼續向前走,頭也不回的答道:“我去慕家,給乾爹乾媽拜年,順便留在那吃晚飯。”
何老闆微怔,心中很是不快,那禍根的家,她還要去?想出聲阻止,可想到女兒的脾氣,想來是聽不進去自己的告戒,所以也只有悶悶的噤了聲。
昨天女人玩的太晚,又喝了不少酒,車不小心開到了人行道上,和大樹撞了個正著,不過幸運的是何平倒沒有受傷,車今天已經送到4S店修了。
所以不得以,何平今天叫了出租,偶爾坐一兩次這車,還算不錯,有人同你說話,不時的恭維你,倒也開懷。
到了慕家,何平拿出了百元大鈔票,往前面一遞,不甚在意的說道:“不用找了。”
接著,飛快的拉開車門下了車。
傭人進門說何小姐來了,兩位老人都很高興,笑著臉將人迎進了門,把禮物收了,又說了些客氣的話。
然後老爺子,就叫下人去通知少爺和若語開飯。
在餐桌旁剛落座,何平就看到男人和女孩一前一後進了門,然後兩個人又一起坐在了她的對面。
慕浩天態度平和,朝她輕笑了一下道:“何小姐來了。”
很普通的一句話,算是打了招呼,可聽在女人耳中卻如同天籟,本以為自己會慢慢平復這份感情,可看了小報上,男人和女孩親密站在一起的照片,心卻被撕扯的要碎掉。
無處發洩那種心痛的情緒,所以她無奈的選擇了放縱自己。
何平微微的笑著,輕輕的點了點頭道:“不好意思,又來打擾了。”
“我父母很高興能看到你,你別太客氣了,我的乾妹妹,來快吃菜吧,要不該涼了。”說著,男人主動拿起了筷子。
“好,好。”何平訥訥的應了一句。
剛端起碗來,突然一雙筷子伸了過來,那其間是一片紅穌肉。
何平順著那細白小手看過去,便看到女孩,也笑咪咪的看著她,隨即嘴角僵了僵,炯光一顫,接著低頭扒著米飯。
若語本想表示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