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徐四那幫是一夥的?”
我雖然在問,但動作卻沒有遲疑,立刻掏出手機播打呂志偉的電話。
雖說現在已經半夜了,呂志偉有可能睡下,不過情況緊急嘛,想來他也不會有意見的。
電話打過去,只響了兩聲,就被接通了,話筒中傳來呂志偉疲憊的聲音,“蘇老弟,什麼事情?”
我就有些驚奇,“呂大哥,你還沒睡啊。”
呂志偉苦笑道:“長盛街的案子搞成那副樣子,犧牲了那麼多同事,又查出那麼危險的線索,我哪有心情睡覺啊,老弟,這麼晚了,你有什麼事情嗎?”
我趕緊直奔主題,“呂大哥,你最好安排查一下魯先贏這個人,也是法師,之前一直為俞強生服務,可能會對你手頭的案子有些幫助!”
呂志偉就是精神一振,聲調明顯提高了好多,“真的?老弟,你可真是我的福星,我這就安排人去查!”
掛了電話,我們已經走進別墅。
大概是因為有先前在外面觀察的印象,我覺得看什麼地方都帶著模模糊糊的虛影。
彷彿走進了一個不真實的世界之中。
連帶著看別墅中的人都帶著幾分虛意。
有種分不清真假的錯亂感。
緊跑幾步追上馮甜,對她說:“打完了,呂大哥說馬上安排人查,這事兒真的能對他有幫助?長盛街案子之後,他的壓力很大啊。”
“跟法師和靈異案件打交道,他壓力大的日子在後面呢,現在提前習慣一下也是好事兒。”馮甜對呂志偉的情況不怎麼關心,漫不在乎地說,“我只是猜測。雙生投魂術,從道法源流上來說,屬於南派法術,最早起源於雲南清菊派,而這個清菊派與南滇古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,甚至南滇遺民的蠱術很有可能就是傳自清菊派,你說它們兩者之間會不會有關係?我們這麼個北方城市,出現南方派系的法術,而且都是來自雲南,法術之間又有淵源,你說沒有任何聯絡,這可能嗎?”
一路說著,很快就來到了俞強生的房間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邁進這個房間,我就覺得那種虛幻感更加強烈了。
彷彿走進了一個純粹的幻影之中,邁步間,總有種會一腳踩空的擔心。
俞強生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,吊著點滴,床頭放置著監測儀器,足有六七個醫生護士圍在床邊,還有幾個男男女女,看起來都是家裡人。
看到俞悅進來,坐在床邊的一個女人,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,站起來抹著眼淚說:“小悅,你跑哪兒去了,你爸現在的情況很不好,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吧。”
邊上那幾個男男女都七嘴八舌插言勸說。
“是啊,小悅,你可不能在這種時候犯糊塗啊。”
“姐夫都病成這樣了,你不送他去醫院,倒底安的是什麼心?”
“人都昏迷了,你還往外亂跑,像什麼樣子!”
“有你這麼做女兒的嗎?”
這一幫人看起來都不怎麼待見俞悅,越說語氣越生硬,就差指鼻子開罵了。
俞悅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,“都滾出去!”
好傢伙,這一句話,一幫人立刻都炸廟了。
“你這是什麼態度?我們可是你的長輩啊!有你這麼對待親戚的嗎?一點禮貌都沒有!”
俞悅沒答理這幫人,而是看著那個坐在床邊抹淚的女人沉聲說:“包括你,滾出去!”
“小悅,你……”那女人瞪大了眼睛,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,“我,我是強生的妻子,你有什麼資格趕我出去,這種時候,我要守在他身邊!”
“因為我姓俞,你們不姓!”俞悅語氣冰冷,“我不會再重複第三遍,你們是自己出去,還是想讓我安排人扔你們出去!”
一直跟著俞悅身後當影子的那個傢伙,立刻按著耳朵低聲說了句什麼,房間門下一刻開啟,湧進一群黑西裝來,一個個膀大腰圓,一看就不是善茬子。
那幫人都是臉色大變,不敢再亂說話了,可也不甘心就這樣出去,只好都看著那女人。
那女人張了張嘴,似乎還想說什麼,但終究沒敢再廢話,哇一聲哭出來,站起來捂著嘴就往外跑,一副被欺負到活不下去的架勢。
那幫男男女女立刻連呼帶叫地跟了出去,出門前都沒忘記狠狠瞪俞悅一眼。
俞悅壓根沒答理他們,揮手示意其他所有人都出去,包括那幫醫生護士都在內。
這其實是馮甜剛才低聲提出的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