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有些意外,看不出俞悅還挺有膽子的嘛,面前的死人,屋外有巨蠍,這是典型的噩夢,一般人做這種夢就得跟俞悅以前一樣,要麼尖叫逃跑,要麼被夢裡的敵人制住被隨意那麼那麼這麼這麼。
特意看了一眼,一屋子的死人裡,沒有俞悅的死鬼老爹。
當初我借俞悅之力在她的夢中將俞強生斬殺,看起來效果不錯。
那些俞家死人把廳裡擠得滿滿騰騰,即不前進也不後退,搞得跟交通堵塞一樣,我就在後面喊了一嗓子,“都讓一讓,讓一讓啊。”
照鏡在旁邊涼涼地說:“我們只是觀察者,雖然身在這個夢中,但不能直接干涉夢境,這是受到這個維等規則和虛數世界特性影響的……呃,好吧,當我沒說,你是蘇核兒嘛,百無禁忌了。”
讓照鏡把話收回去的,是那幫俞家死人的動作。
聽我的喊聲,他們就好像經典恐怖片裡的死人一樣,特僵化特緩慢的回頭,把一張張能嚇死人的死人臉轉向我。
然後,他們的死人臉上現出恐懼的神情。
然後,他們四散奔逃。
逃得那叫一個狼狽啊,連滾帶爬,摔得七裂八瓣後,一塊一塊地也沒忘記逃跑。
我一看不妙,也顧不上跟俞悅打招唿,先跑到屋外,果然看到十三姬正急急忙忙地從屋頂上往上熘,過去一把揪住她的尾巴,掄起來先往地上摔個百八十次,摔得她眼睛都翻白了,這才停下來,蹲到她面前,看著她問:“還認識我不?”
“蘇,蘇,蘇嶺!”十三姬兩眼無神地看著我,一邊說一邊往外吐白沫。
還認識那就好說話了。
我就說:“知道你已經死了不?既然死了,不老老實實趕緊該投胎投胎該消失消失,還在俞悅夢裡待著幹什麼?”
“我,我死了嗎?”十三姬兩眼焦點漸漸迴歸,看著我,喃喃唸叨了兩句,神情突然變得恐怖起來,“我死了,我已經死了,我已經死了!”
隨著唸叨,十三姬的身體就出現了裂痕。
照鏡就急了,“你提醒她已經死了幹什麼,至少得審問審問吧。”
我哪知道一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死了她就會真死啊,趕緊一把揪住她的脖子,“想死等會兒,現在你還不算死呢。”
十三姬身體上的裂痕就消失了,她明顯有些困惑,低頭看了看自己,又有些迷惑地看了看我,然後臉上再次現出恐懼的神情,“蘇嶺,你想幹什麼?”
“這也行!”照鏡尖叫起來,“資訊體已經認知到自己開始潰散了,你說句話不讓她潰散,她就能不潰散?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“做為一個習慣性創造奇蹟的男人,你跟著我時間久了,就不會驚訝了,習慣就好嘛。”我乾笑著安慰了一下照鏡,轉過就問十三姬,“是誰派你來偷這個盒子的?這個盒子倒底有什麼用?”
十三姬就特老實地回答:“我們接受的是來自最高層的命令,直接空降明城來收割當年的佈局,不經當地分支,收割之後,立即帶回覆命。至於這個盒子有什麼用外,我不知道。”
我又問:“你們這個唯主至真的最高層在什麼地方?”
“在守護召喚與希望之地,那裡是吾主護佑之地,即在人間也不在人間……”
照鏡直接做判斷,“那就是在糾纏地區了,你現在問這個沒有意義。”
十三姬還在那裡繼續說呢,“在陰陽分明之所,在門下庇護之場,陰陽門下……”
我趕緊把他們兩個都打斷,“陰陽門下?什麼陰陽門下?陰陽道的那個門下?”
十三姬茫然道:“陰陽道是什麼?我從來沒有聽說過。”
都說出“陰陽門下”了,還敢說跟陰陽道沒有關係?
不過再細問,也沒能問出什麼來,我只繼續剛才的問題,“那怎麼去你們最高層所在的那個地方?”
“只有仙胎成熟,才能得到吾主的接納,進入吾主護佑之地。”
仙胎啊,不就是那些唯主至真成員肚子裡惡形惡狀的蟲子嗎?
最初馮甜判斷那些蟲子是蠱蟲,但後來接觸的多了才發覺沒那麼簡單,更像是一種新形態的生命體。有仙胎的傢伙不是人被寄生了蟲子,倒更像是披層人皮的蟲子。
之前沒有能力細研究,現在有能力了,卻一直沒倒出工夫來研究這事兒,當然了也是原本不太重視的原因。
我想了想,就問:“有仙胎的傢伙到處都是,仙胎成熟了之後,總得有個去那地方的路徑吧,得怎麼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