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興業臉一沉:“這麼多人守著,就算變成鳥也飛不出去,怎麼可能憑空消失?”
高山抬了頭,急急地道:“長生班的人不停進進出出,我們也不好逐一盤查……”
原來,今日賓客眾多,暢春園裡席開數十桌,又搭了臺唱大戲。
舒府在暢春園和佛堂之間新開了一道角門,在佛堂內設了綵棚,專供戲班子裡的人換行頭,化妝,休息所用。
這樣,既方便了戲班子出入,又可避免有賓客醉酒,誤入戲班後臺的事端。
倒是個一舉二得之策,卻不想被睿王鑽了空子,藉機挾帶了假世子逃出天羅地網。
“豈有此理!”祁興業喝道:“你既知兩處關連,人員往來複雜,便該打起十二分精神,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誘餌!”
夏候熠淡淡掃了他一眼:“你怕別人不知道咱們的計劃嗎?”
祁興業一窒,自知失言,悻悻地閉了嘴。
“他雖混進了戲班子,帶著個孩子想要脫身也沒這麼容易。”鄭竣笑道。
“對呀,”邵惟明看戲不怕班子大,雙掌一拍,躍躍欲試:“說不定此時過去,正好甕中捉鱉。”
“走,”夏候熠將手中白棋扔回罐子裡:“看看去。”
等一行人消失,夏候宇忽然彎唇,輕蔑地冷笑:“憑他們也配?”
“切!”舒沫伸指,捏著他的鼻尖:“這會突然神氣了?剛才也不知道是誰,嚇得臉都變了色。”
“女人!”夏候宇怒目相視:“不說話,沒人當你是啞巴。”
舒沫笑嘻嘻地歪頭看他:“可是,不說話嘴巴會癢誒~”
夏候宇不吱聲,一臉驚恐地瞪著她身後。
舒沫剛要轉頭,頸部已捱了一記手刀,身子一軟,陷入黑暗之中……
、旁敲側擊
舒沫醒來時,是在自己的床上。。
看著熟悉的床帳,她有片刻的茫然,眨了眨眼後,憶起還在樹上的夏候宇,猛地坐了起來。
“小姐~”立夏聽到響動,快步過來,見了她好一陣驚喜:“你可算是醒了!”
“我,怎麼回來了?”舒沫見房中燃著油燈,方知已是掌燈時分,心中更是忐忑。
立夏沒好氣地道:“自然是婆子們揹回來的。”
沒有弄清楚情況,舒沫也不敢胡亂說話,只好乾笑兩聲:“嘿嘿~”
“不是我說你!”立夏板著臉訓她:“小姐膽也忒大了點!明知小公爺是匹野馬,怎麼就不等奴婢和高侍衛呢?”
昨晚開始,眼皮就跳得厲害,她就知道,今日怕有事端。
果不其然,只稍不留神,小姐又捅了婁子!
舒沫聽她的語氣,似乎府裡並未出事,小心翼翼地問:“小公爺怎麼樣了?”
“阿彌陀佛!”立夏雙手合十:“還好有小姐接著,沒什麼大礙。不然,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,指不定要折了手還是腳呢!”
這麼說,大家以為夏候宇貪玩爬樹,而她為了救他,被當場砸暈?
“那,小公爺人呢?”舒沫摒住了氣問。
“小公爺受了驚嚇,熠公子把他送回宮裡去了。”回話的是春紅。
她在外屋聽到說話聲,端了熱水進門侍候舒沫梳洗。
舒沫拿起帕子,胡亂抹了把臉,將帕子扔回盆裡。
她一肚子疑問,偏又不能直接詢問,只好旁敲側擊:“府裡,沒出什麼事吧?”
就不曉得,夏候熠帶回宮中的這個小公爺,到底是真還是假?
如果是假的話,真的被誰帶走了,會是夏候燁嗎?
如果是真的話,那個在身後偷襲她的又是什麼人,把她敲暈的目的何在?
春紅臉色微微一僵:“大喜的日子,能出什麼事?”
“她自個都不要臉面,姐姐何必替她遮瞞?”柳綠掀了簾子進來,一臉鄙夷:“再說了,這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哇,府裡早傳得沸沸揚揚了!”
春紅很不自在地瞥一眼舒沫,強笑:“姑娘面前,說話小心些!”
舒沫笑道:“嗬!什麼事這麼神秘,還不能跟我說?”
難不成,除了夏候熠和夏候燁鬥法,永安候府還有大事不成?
“不是不能說,”春紅唯恐她生氣,只好陪了笑臉:“只不過,小姐是姑娘,有些事,不知道也罷。”
柳綠不吭聲,一徑冷笑,眼裡是掩不住的輕蔑。
舒沫越發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