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!”說罷,將菸嘴擰了擰,縱馬繼續向奉天方向疾奔而去。
在火小邪離去的另一個方向,百里之外,水王流川所在的鎮子裡,那件毫不起眼的破敗客棧中,此時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水信子、水媚兒換了一身打扮,跪在屋內正中,垂頭不語。
水王流川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,輕撫眉間,也是一言不發。水王流川身邊那位叫水華子的人,在視窗邊垂手而立,同樣表情清冷,看不出喜怒哀樂。
這種沉默僵持了足足有一盞香的時間,水信子才終於打破僵局,低聲道:“水王大人,走失火小邪,是我之過,請您重重責罰。”
水王流川緩緩放下手,平靜的說道:“水信子,你罕有這樣的失手啊,你進水家三十餘載,我記得你上一次失手,還是在三十年前。”
水信子低聲道:“我過於自信,沒想到火小邪受了我的催眠術,還能夠中途醒來,三十年前,我催眠術不精,故而失手,三十年後,竟還是栽在催眠術上。”
水王流川淡淡一笑,說道:“水信子,你還記得水妖兒小時候嗎?”
水信子微微一怔,答道:“記得。”
水王流川站起身來,踱了幾步,悠悠然說道:“水妖兒和水媚兒很小的時候,一直是你在照看她們。有一次我問你,如果她們不說話也不動作,你認得哪個是水妖兒,哪個是水媚兒嗎?你回答說,她們在一起的時候,反而認不出來,但她們單獨一個人,我能認出哪個是水妖兒。我又問你,為什麼?你告訴我說,是因為一種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感情。當年整個水家,除了我以外,也就只有你能這樣準確無誤的認出她們。”
水信子眼神閃爍,低頭不語。
水王流川繼續說道:“水信子,你喜歡孩子,多少年了,你從來沒有改變過,這是你最大的缺點,也是你最大的優點。至少,你比我活的真實,你就是你,你不是別人。”
水信子低聲道:“水王大人,我只是想給水妖兒一個機會,她……”
水王流川呵呵呵冷笑不止,打斷了水信子的話,瞟著水信子,說道:“機會?水信子,你開始糊塗了,之前你比我還清楚,水妖兒是一個不應該有機會的女子,她殺死過她自己,也讓她有了繼承水家的資格!機會對她來說,就是一種災難。”
水信子低語道:“是,水王大人……”
水王流川緩步走向水媚兒,問道:“水媚兒,你聽了我剛才說的話,生氣嗎?”
水媚兒答道:“我高興。”
水王流川說道:“所以,你只能當水妖兒的替身,你取代不了她。”
水媚兒說道:“我不相信,我也會殺死我自己的,我能夠做到。”
水王流川哈哈一笑,說道:“妒忌是一種快樂,很好,水媚兒,我的好女兒,我希望你永遠快樂。”
水媚兒將眼睛一閉,乾脆裝作什麼都聽不到了,只是呼吸加快了幾分。
水王流川伸出手,說道:“水媚兒,火小邪身上的東西,給我。”
水媚兒微微一愣,說道:“什麼東西?”
水王流川輕輕哦了一聲,笑了起來:“沒有嗎?”
水媚兒說道:“火小邪身上除了傷痕就是傷痕,別無他物,所有的衣裳褲腳,也沒有任何東西。”
水王流川點了點頭,轉身離去,說道:“怪我沒有告訴你。”又看向水信子,“怪我也沒有告訴你。”
水信子愕然道:“火家信物火涅珠?不是都在鄭則道手中嗎?”
水王流川說道:“鄭則道,他只有一顆。”
“啊!”水信子驚訝道,“屬下確實馬虎了!”
水王流川笑道:“不妨事!珠子還在火小邪那裡,倒讓火家更有趣了,不是嗎?水華子!”
一隻靜立在一旁的水華子站出一步,低聲念道: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
水華子剛剛數到四,水信子臉色大變,人猛然呆滯住,噗通一下,直挺挺的撲倒在地。
水媚兒一看,立即叫道:“父親大人!我錯了!請不要!”
“五、六、七……”水華子話音不停。
水華子數到七的時候,水媚兒也表情驟然僵化,噗通一下癱倒在地,人事不知。
水王流川看了眼,哼了聲:“總不能沒有懲罰吧。”
千里之外,山西邊界的一座隱藏在山腰下的小宅院裡,一個冷豔的女子,正站在視窗,看著日頭緩緩升起。就聽吱的一聲輕叫,這女子一抬眼,正看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