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,這東西應該不是鐵釘,它更像是“鋼筋”,而從地洞子裡挖出的平整岩層,則是一道混凝土澆築的屋頂,牆體邊緣處有受到張力作用產生的撕裂,所以那幾根鋼筋才會裸露出來,不過大神農架主峰裡怎麼會有一座“房屋”?
這幢詭異堅固的“房屋”,正好處於岩脈交界的縫隙裡,距離海拔兩千多米的高峰山頂足有幾十米深,地面上完全沒有動過土的痕跡,甚至連當地民兵都不知道它的存在,但鋼筋混凝土構造的建築,年代一定不會太久遠,頂多是幾十年前留下來的。
羅大舌頭說:“以前鄂西湘西都是土匪盤踞的地方,這會不會是土匪當年留下的巢穴?”
司馬灰搖頭說:“土匪都是利用山裡的天然洞穴藏身,憑那些烏合之眾可造不出這種工程。”
羅大舌頭又說:“你一提到工程我就想起來了,這肯定是個防空洞啊,那些年提出一個口號——深挖洞、廣積糧、不稱霸,備戰備荒為人民。當時地下人防工程可挖得太多了,聽說比萬里長城的土方總量還要多出好幾倍。”
司馬灰仍然覺得不像三防設施,大神農架人煙稀少,再往裡走就是陰峪海原始森林了,而且山上有得是奇洞異穴,根本用不著挖防空洞,何況也沒有把防空洞設在這種地方的道理,難不成有朝一日打起仗來拉響空襲警報,人們卻要走兩天山路到此避難?
羅大舌頭說:“那他孃的可就怪了,乾脆鑽進去瞧瞧裡面有什麼。”
司馬灰見混凝土牆體斷裂的地方,有條很大的口子,將上面的泥土挖開,可以容人爬進去,那裂縫中空氣陰冷,使“電石燈”的照明效果得以恢復,也說明裡面極是幽深,便讓羅大舌頭先別急著進去,回去做好準備以策安全。
倆人一前一後鑽出地洞,把發現的情況告訴了其餘四人,地下有座鋼筋混凝土結構的牆體,看裡面還挺深,也不像平戰兩用的“人防工事”,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所在。
司馬灰打算帶自己這個小組下去探個究竟,留下通訊組在上邊接應,由於情況不明,所以要把揹包和礦燈都帶上。
高思揚清楚自身職責所在,執意與司馬灰等人同去;民兵虎子立功心切,自然不願落於人後;二學生一看這深山木屋裡黑燈瞎火,自己可沒膽子留下來守著屍體,連忙懇求要跟隨大夥一起行動。
司馬灰不能反客為主指揮通訊組,況且那三個人也沒打算聽他的,又考慮到這座木屋和地洞裡,很有可能還隱藏著一個“看不見的殭屍”,對方還沒來得及把洞子挖到盡頭就被迫躲了起來,雖然察覺不到周圍存在活人氣息,卻不敢掉以輕心,如果讓高思揚等人跟在身邊,萬一有事發生,至少還能及時救應,也就沒再阻攔。
不料民兵虎子突然急匆匆拎著土銃鑽進了地洞,司馬灰見狀忍不住罵道:“這個土八路,真是雞巴毛成精氣死老鷹!”
司馬灰雖然惱火,卻又擔心民兵虎子會有閃失,只好帶上揹包緊緊跟了進去,其餘幾人也一個接一個鑽入地洞,摸索到盡頭的缺口處,便魚貫進入其中。
司馬灰快步趕上當先的虎子,一把將他拽住說:“你小子不要命了,趕著投胎去啊?”
民兵虎子掙開司馬灰的手臂,固執地說:“我就是要看看你那科學的驢準不準,可這裡面黑咕隆咚的什麼都沒有,危險在哪呢?”
司馬灰說:“什麼他媽科學的驢,那是摩……”他說話的同時用礦燈向周圍照視,發現從鋼筋水泥結構的屋頂上下來,腳下又是一道與之相同的厚重地面,兩道結構平行的牆體之間,有距離大約在一點五米高的夾層,礦燈光束能照到將近二十米,在這個範圍內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,與之前的推測大相徑庭,司馬灰深覺古怪,後半句話也就沒說出口。
這時另外四個人也提著“電石燈”鑽了下來,看到下面又是一層鋼筋混凝土結構的牆體,同樣十分詫異。
勝香鄰說:“這裡縱深寬闊,高度極低,不會是房屋內部,是不是有兩層屋頂?不過夾層的跨度很大,根本不像普通的房屋或地堡。”
司馬灰想起在緬甸的時候,看見過英國皇家空軍的機庫,那庫房就是鋼筋水泥結構,頂部呈寬弧形,但機庫也不是雙層外壁。
此時“二學生”非常有把握地告訴眾人說,這不是雙層牆壁,而是“雙膽式結構”,就像有兩個瓶膽的暖水瓶,具有耐衝擊的防禦效果,所以應該是座人防工事,在備戰備荒那幾年,各個單位和部隊都有三防任務,防空洞防空壕挖得不要太多,可這種特殊結構還是比較少見的,大概只有部隊才能造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