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行抽出來,在床邊摸來摸去,從包裡摸出紙巾胡亂擦了擦,說:“終於好了。耶,師父你又硬了,有這麼爽嗎?”
林景峰道:“來,轉過來,背對我。”
展行莫名其妙轉身,三秒後。
“不要啊——小師父,剛剛已經一小時了,會死人的!”
半夜四點。
展行終於開始求饒了,林景峰又搞定一炮才抽出來,讓展行翻身抱著他,安撫道:“好了,不來了。”
展行從脖頸到胸膛,小腹微微發熱,被林景峰連著吻住猛頂,缺氧,□帶起的潮紅許久未褪,枕在林景峰臂膀上不住喘息。
“睡吧。”林景峰小聲說,又在展行唇上吻了吻。
展行疲憊點頭入睡。
四點過,展行的手機陣陣震動,林景峰摸過來,看了一眼。
【兒子,生日快樂,你今年滿十八歲,是大人了,玩夠記得回家——揚】
戀愛的第二天中午,展行打著呵欠起床。
安靜的村莊已變了副模樣,貧瘠的黃土地曝露於日照下,昨夜下的小雪在慢慢融化,到處都是泥濘一片。
展行小心翼翼地走出來,提腳時靴子底全是泥巴。
林景峰在院裡打掃,大聲和屋內說著什麼,破破爛爛的房屋彷彿快倒塌,展行退到院子裡,驚奇地打量稻草與乾柴,破瓦搭就的房頂,心想這樣的房子能住人嗎?
他注意到整面牆是斜著的,自西向東,呈現出一個快被風颳倒的角度。
林景峰說:“小賤,這是我外婆。”
展行上前,禮貌地說:“您好!”
林景峰的外婆眼睛眯著,林景峰又大聲說了次,幾乎用喊的,外婆才聽清楚了,說了句土話,展行什麼也聽不懂,一頭茫然。
林景峰一指院裡水缸:“去刷牙,等吃午飯。”
水缸邊擺著個瓦碗,旁邊有從酒店帶回來的一次性牙刷,牙膏。
展行刷完牙,在一張小木凳子上坐著玩手機遊戲,這裡訊號很差,只有一格,陸少容的簡訊來了:【在做什麼?兒子,生日快樂。】
展行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十八了,回:【在朋友家裡玩,上次給你看過照片的人。】
陸少容:【帶禮物去了麼?要有禮貌。】
林景峰掃完地,餵了狗,收拾好雞窩,摸了兩個雞蛋給外婆,老婦人顫巍巍地入內生火,做午飯。
展行問:“你不打算把她接到城市裡住麼?”
林景峰把掃帚倚在牆邊,蹲在房門口:“她不想去,前年回來的時候就問過了。”
“村子盡頭有一截漢代的長城,有興趣可以帶你去看看。”林景峰說:“平時回來到處都是風沙,託你的福,來了就下雪。”
展行笑道:“那你呢?你要去別的地方住麼?”
林景峰靜了很久,而後說:“不知道,這裡的風俗,小孩週歲以後,要把身上裹著的棉布,埋在自己家的院子裡。”
“就是你坐的位置。”林景峰示意展行,展行朝木凳下看了眼,地面是平坦的。
“我們叫做埋胞衣。胞衣在這裡,人的根就在這裡,靈魂也在這裡,死了以後,鬼魂還是會回來的。”林景峰說:“吃飯了。”
外婆做了兩碗麵,臥上雞蛋,屋內光線陰暗且壓抑,展行說:“謝謝。”便坐在桌旁,與林景峰一起吃午飯。
外婆絮絮叨叨,說的話展行沒一句懂,林景峰偶爾答一聲,吃麵卻吃得飛快。
外婆又大聲說了句什麼,林景峰埋頭吃麵,動作忽然停了下來。
展行:“?”
林景峰答了聲,聽起來像是“知道了”一類的話。
展行:“她讓你做什麼?”
林景峰:“吃你的飯,別囉嗦。”
展行:“你和她說了我們的事麼?”他抬頭偷窺老太婆臉色,她好像不太高興。
午飯後,林景峰帶上錢,說:“我要出去辦點事。”
展行處於一個完全陌生且語言不通的地方,又冷又髒,林景峰的外婆看上去貌似還一點也不喜歡他,展行可憐巴巴道:“師父,你早點回來啊。”
林景峰看了展行一會,決定還是帶上他。
到處都是泥水,林景峰說:“我揹你吧,省得回去要洗衣服褲子,這裡一直乾旱,少水。”
展行也不客氣,扒在林景峰背上,讓他揹著走。
林景峰默默前行,展行問:“要去哪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