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秒後,轎車再次發動,加速,最後整車騰空,朝下墜去。
林景峰聽到最後那句,結合唐悠的彙報馬上明白了發生什麼事,一腳踹翻賭桌,大鬍子喲呵一聲,抬起雙手。
打手們大聲喝斥湧了上來,一時間外頭酒吧女人尖叫,槍聲大作!
林景峰掀翻賭桌後就勢朝桌下打滾,繼而再次蹬飛桌子,閃到酒吧櫃檯後,抽出腰畔手槍,數槍連響,大鬍子憤怒的喝斥聲響起,子彈四處橫飛,賭客們抱頭鼠竄。大鬍子回辦公室內取出一把長柄火槍,砰一聲巨響,鐵丸將酒櫃攔腰擊碎成兩截。
滿櫃烈酒傾覆下來,玻璃聲響此起彼伏。
伏特加酒瓶從酒臺後飛出,在半空中被一槍擊得粉碎,漫天烈酒與玻璃碎末,黑影一閃,大鬍子朝後躲避,卻被一把槍抵住後腦勺。
斌嫂說:“停火!”
變故倏生,賭場內打手俱是一停,林景峰馬上抓準機會躍出櫃檯,半空中連著砰砰數槍,撂倒一地打手。
大鬍子把長柄火槍緩慢放在地上。
“說,你把他們送到哪去了?”林景峰冷冷道。
轎車砰一聲落在江面,濺起漫天碎冰,繼而緩緩沉了下去。
展行:“唐楚!快把我的頭套摘了!”
他的腳下冰冷的水不斷漫上轎車地毯,唐楚苦笑道:“已經晚了,你覺得我們能逃得出去?”
展行:“唐悠沒有死!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!”
唐楚色變道:“什麼!”
他忙扯掉展行頭上的黑頭套,刺眼的光線一亮,繼而緩慢黯淡下去,轎車漸漸沉到江底,展行顧不得再說前因後果:“趕緊想辦法出去!唐悠就在這個城市裡!”
唐楚吼道:“你在騙我!”
展行同樣吼道:“我沒有!崔文你告訴他……崔文?”
展行這才意識到崔文還在車上。
崔文低聲說:“再會。”
他轉頭看了展行與唐楚一眼,開啟駕駛室的一面車門,冰冷的江水盡數湧進,崔文拖著受傷的腳一蹬,關上車門,反手用遙控器鎖上車門,朝江面逃了。
展行被冰水一衝,登時神識模糊,酷寒令他不住痙攣喘息,導致憋不住氣,江水幾乎浸沒了整輛車,再沒有與唐楚交談的機會。
冰寒刺骨,展行的唯一念頭就是要死了。
唐楚猛拍車窗,扯動車門,被鎖住了。
江水嘩啦啦地淹過頂,刺痛感如同千萬根針扎進展行的面板,他睜開雙眼,看到崔文不斷划水,緩緩離去。
崔文充滿憐憫地回頭看了一眼,展行隔著車窗與他對視,唐楚瘋狂地猛拍車窗,帶著懇求的神色。
他的手腕被銬著,伸手指展行,搖了搖頭;又指自己,點了點頭,閉上雙眼。
崔文似乎改變了主意,轉身再次潛下江底,猶豫片刻,按下遙控器。
唐楚馬上開啟車門,把展行推了出去,崔文想了一會,示意跟著他遊,他划著水,冒上江面,在一塊岩石後上岸。
展行哆嗦著攀上岩石,嘴唇青紫:“你……你一直在車上?”
崔文:“我……”
砰一聲槍響!
崔文胸口噴出血花,濺了展行一臉。
唐楚吼道:“小崔——!”
崔文趴在岩石上,展行站在江邊,冷得不住打顫,看到高處緩緩走來數名打手,竟是一路跟到了江邊!
唐楚下意識地把展行護在身後。
那是一生中展行距離死亡最近的時刻,不知為何,他竟沒有半分害怕,也未曾想起任何人,彷彿這只是一場荒誕的鬧劇,如夢境般在面前展開。
一人持槍指著唐楚,扣動扳機。
“砰!”又一聲槍響。
唐楚沒有倒下,那名打手的腦袋爆成腦漿,灑向江面。
“咔嚓。”
“砰!”
槍聲再起,又一名追過來的打手當場被一槍爆頭。
展行馬上拖著唐楚閃到岩石後。
咔嚓聲響,推膛,幾名打手跑向遠處公路旁的一輛轎車,槍聲再響——“砰!”
四枚子彈,將逃跑的三人一槍爆頭,最後一人撲到駕駛室旁,將手中包裹扔進駕駛室,還來不及拉開車門,子彈準確地把他的頭顱,連著整個反光鏡爆成碎塊。
藍眸於高處現出身形,紅髮躍下江岸,涉水到岩石後,把展行拖了起來。
“小賤——!”唐悠從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