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三個人身上已經長滿蠱了。”張帥說:“全身都是,密密麻麻,整個洞裡各種各樣的蠱都寄生在他們身上,簡直成了活標本……”
展行與唐悠默契抬手,各出一根電擊棒,杵在張帥腦袋上。
霍虎也有點招架不住:“哥們,打個商量,別說得這麼詳細成不。”
張帥作了個投降的手勢:“總之,再過一個時辰左右,就要發作了。”
攝影師的聲音:“你怎麼了?”
女人答:“手背可能發炎。”
攝影師:“再處理一下吧。”
女人:“沒關係,取完景以後出去再處理,只有點癢。”
攝影師一手託著機器,再次深入,期間經過冗長的路,最後抵達某個溶洞的分叉路口時,隱隱約約傳來嬰兒的哭聲。
哭聲離得很遠很遠,攝影師警覺地問:“你們聽到了麼?有小孩在哭?”
老黃答:“應該是風。”
女人附和道:“我覺得也是溶洞裡的風聲……你們聽過風石麼?”
攝影師:“我倒覺得,說不定是山裡猴子抱走的嬰兒……先別多說,跟著聲音過去看看。”
話音落,攝像機的畫面又黑了,嬰兒哭聲斷斷續續,時有腳步響起,以及伴隨著三人時不時的交談。
哭聲跟了他們一路,聽得展行毛骨悚然:“快進吧快進吧……我要受不了了。”
唐悠哭喪著臉道:“不能快進,你以為我不想嗎……”
嬰兒的哭聲簡直是魔音貫腦,雨勢小了不少,山林間卻仍是漆黑一片,咿哇慘哭迴盪於天地,展行終於忍無可忍,吼道:“大舅要來了喔!”
哭聲停了,畫面再次亮起。
唐悠:“……”
展行得意地點頭。
哭聲再次響起,伴隨著三人的驚呼。
畫面亮了便不太驚悚,午後,攝影隊終於走出了溶洞,擋在面前的,是一具石棺。
張帥喃喃道:“這三個人膽子也真夠大的。”
“懸棺——!”攝影師欣喜若狂:“這裡也有懸棺?看來萬蠱門的人騙了我們!”
林景峰首先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:“現在他們身處禁地了?”
張帥緩緩點頭:“他們離開後山的時候,走的是另一條路,沒想到又繞回來了。”
“開啟看看?”女人問。
老黃說:“先不忙,我們又不是來盜墓的,先拍好景再說,這估計是個大發現了。”
攝影師乾笑幾聲,探出洞口,剎那間所有人都被這副景象所震撼了。
若從空中朝下看,他們的站立之處,僅僅是恢弘壯觀的山壁一隅——巖葬棺洞中的某個出口。
整座山脈呈環形包圍住了中央的一個盆地,佔地面積足有上萬平方米,猶如一個體育場大小,環形巖山壁立千仞,上千個洞口星羅棋佈地嵌於石壁上,山岩間繪著遠古時代的符文,一顆參天古木位於盆地的中央,巍峨百米。
“太壯觀了。”展行喃喃道。
張帥說:“僰人的禁地,自古除大司祭、少司祭與僰母,再沒有人能進去了。”
“我們發現了一處天堂!”攝影師說:“這是黔東南少數民族最為壯麗的奇景,假以時日,這裡一定會開發成熱門旅遊點!”
“省點吧。”唐悠哭笑不得:“還不知道誰上天堂呢。”
“先把攝像機關了。”女人果斷道:“我們下去?”
畫面再次黑了。
這次,嬰兒的哭聲氣若游絲,不斷傳來,沒有旁的聲音了。
“你們帶尿不溼了麼。”展行聽得心裡發毛:“還是它想喝奶?”
展行話音剛落,攝像機鏡頭一閃,現出一個靜止的場景。
那女人歪在地面的峭壁邊上,臉色灰白,手背處開滿血紅色的小花。
“蠱是時候發作了。”張帥說。
畫面再閃,第二個靜止場景,老黃沿著手臂至肩膀,再到耳廓,幾乎被縱切成兩半,屍身上長滿了雪白的小傘。
第三個靜止的場景,一個陌生男人,抱著垂直的繩子,後頸處幾乎是噴洩著長出了奇異的菌杆。七竅幾乎無法辨認,耳朵,眼睛處全是擠出的靛藍色真菌。
展行呼吸一窒:“這就是那個攝影師?”
林景峰道:“應該是,別停,繼續播放,看看還有什麼。”
畫面第四次閃爍,定在一個女人身上。
“僰母!”張帥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