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低輩修士之中的地位,猶若仙子,也難怪他糊塗。
事情既已處理完,張凡便不再上心,轉而考慮要如何應付內裡之人了。
“漩渦啊!”嘆了口氣,舉步入內。
……
張凡所處的庭院,與築基期修士自己修建的洞府不同。
他們的洞府多是為了安全隱秘考慮,皆是自己動手或與一二知己同修,用心處盡在禁制防護,若論傢俱裝飾,不過就地取材,石質床榻桌椅罷了。
而像張凡所居的,屬於煉氣期核心弟子的庭院,則是由宗門執事殿交由外門弟子負責修建的。
那些外門弟子多在俗世歷練,交遊廣闊,又是為核心弟子營造居所,怎能不用心?
於是,多請能工巧匠,極盡精心雅緻之能事,便是一花一草,一樹一石,也各有講究,亭臺樓榭,兼顧美觀清雅,即便是俗世權貴之家,亦不過如此。
平日耽於修行,從未真正注意過庭院之景,也算是枉費了他們的一番苦心了。
此時,沿著蛇盤小徑前行,不知為何,張凡心中一片平靜,不由得起了欣賞之意。
清泉濤濤石上流,旭日斑駁松間照。更有假山巍巍高聳,藏風聚氣,於雅緻處見雄奇。
山側一亭臺,具曠士之懷。亭畔有雅石,倍幽人之致。
不知何人巧思,竟在著小小範圍內,營造出了深山幽林之境,漫行其間使人滌塵忘俗。
這般勝景,卻都敵不過,一人之風華。
亭畔石上,一極盡婉約之致的背影,小爐焙火,素手烹茶。
淡雅疏離,一舉一動不需刻意,便讓人自慚形穢,不生褻du之念,徒懷仰慕之情,這般潤物細無聲的風華,實不讓惜若之媚,白依依之清,俱是鍾靈毓秀,非後天做作能企及。
法相宗濟濟群英,鸞翔鳳集,卻只有一人,能如是。
——紀芷雲!
張凡深吸了口氣,神情凝重,腳步不急不緩,來到她的面前坐下。
也不詢問她的意見,就這麼端起身前一杯香茗飲下,回味半晌後,悵然道:“紀師叔前來,張凡有失遠迎了。”
不錯,是紀師叔。
堪堪面對,張凡便發現,築基期修士特有的靈壓迎面,心中震驚、苦澀之下,不得不借著品茶舒緩,這才能不失平靜地應對。
紀芷雲早他入門十年,修行至今也不足二十光陰,竟已築基成功!如此天賦堪稱驚才絕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