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謂連綿細雨有終時。持續了六月的朦朦朧朧,終於漸有停歇的意思了。
最近幾日,那原本就輕柔的如柳絮拂面的細雨,更是斷斷續續,往往一滴落下,再要等待,直需數刻光陰。
、荒山下的眾人,此時卻無暇關注這司空見慣的元碰之雨了,他們的全部心神以及注意力,盡數被這小荒山的異狀所吸引。
數個月前,具體什麼時候沒有人說得清楚,只知道在某個尋常的日子。一陣淡雅而悠遠的藥香,忽然在整個小荒山範圍內散佈開來。
初始的數月,這藥香濃淡不定,有時細不可聞,如青草芬芳;有時又驟然爆發,若百花齊放。逗引得有緣聞得的眾人心癢難撓。
到得最後三月,卻是陡然一變,一日香過一日,從隱約依稀,到無法忽視,彷彿永無止盡一般。不停地向著更純粹、更濃郁的方向發展著。
這藥香也是詭異,無論最後變得多麼的濃郁,都僅僅是在小荒山範圍內傳播著,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限制了,一絲一毫都未曾洩露,往往一步踏出,便不得聞,踏步而回,藥香撲鼻。
若只是如此,最多得鄉人讚一聲上師神通,也就罷了,畢竟再新奇的事情,偶爾看看也就走了。哪及得上柴米油鹽醬醋茶,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呢?
可是偏偏這藥香極不尋常,偶然有一個病人聞之,當場就神清氣爽,沉痾盡去,更不知何人傳出謠言,道這是上師體恤鄉人,多聞之可延年益壽!
這樣的好事誰肯錯過?很快就成了這小荒山一景,數個自認有點身份的,如司辛一流的村長。更是天天守在最好的位置,引鼻而聞,做陶醉醺然狀,往往一呆就是一整日。
與這些或凡人,或不入流的修仙者不同,儼然是張凡在附近村莊中代理人的赤火,在藥香出現之後,先是疑惑,繼而恍然,最後更滿是失落之感。
依然如石頭般堅毅地站立著,可那種悵然若失的情緒,便是沉醉於藥香中的鄉人也能分辨,只是是不敢觸其黴頭罷了。
存張凡佔據這小荒山的第一百八十日整的時候,一聲轟鳴,在整個小荒山中炸響、迴盪,也將鄉人們剛剛養成的奢侈嗜好,給生生打破。
自那日起,濃郁的藥香,漸漸開始淡了。
——丹成!
第296章 “我;就是太陽!”
幕鬱的藥香。在聲響徹小荒山的轟鳴芒後,便漸漸淡兒。
這一淡下,與鄉人們期待的不同。就再也不曾起過,整整彌散了六個月份的藥香,終於如夢幻泡影一般消散了,只在鄉人們口口相傳的神話中,偶然見得痕跡。
就在他們撫腕嘆息之時小荒山之數,洞府前小湖側,一男一女。正享受著難得的清閒。
婉兒,正是長身體的年歲,又值徐帆百般拉攏,諸多進貢,生平從未品嚐過的美味天天翻新,一日不絕地往上送,不過半年光陰,就如春之楊柳。拉開了條兒。
變化的不僅僅是身段,單單那一個不自覺的小動作,拂開額前留海的嫵媚。就儼然有了少女獨特的風韻,放在俗世之中,足以讓無數的少男魂牽夢縈,朝思暮想了。
這一拂,也將那朵幽谷紫蘭顯露了出來,彷彿也受到了充足營養的影響。這朵幽蘭,竟也顯得愈發的優雅別緻小彷彿時時刻刻,都在隨時搖曳。婆娑起舞一般。
在這小荒山之巔,只有張凡與婉兒兩人,她倒是不必再帶著那個碧玉頭環,自得張凡一言之贊後,她對這朵紫蘭的態度,也由厭惡自卑,漸至欣喜驕傲,每每捕捉到張凡凝視的目光小便會高興上好一眸子。
此時,她正握蔣著一根長長的釣竿。心情緊張之下,將一雙小手捏的越發的雪白,凝神望向湖中。
隨著她的動作小小的湖泊裡漣漪陣陣,不時閃過一竄竄的靈珠草。如游魚靈動飄忽,似浮萍隨波逐流。比若在與婉兒做著遊戲似的,既不遠去,又藉著水流躲避著釣竿的捕捉,你來我來的,不亦樂乎。
這樣的一幕,在剛剛過去的六月之中,幾乎天天都在發生著,自得知這靈珠草的有養顏的作用後。婉兒便執拗地天天以釣竿捕撈,然後如零食一般,時不時吃上一顆。
微風輕拂,紗衣飄飄,少女專注,湖中波濤,這一切的一切,都如詩如畫。讓人不由沉醉駐足,不知歸路。
少頃,這幅美人垂釣圖,終於隨著一聲嬌嫩的歡呼聲,如同那被釣竿攪亂的小湖一般,轟然破碎了。
“哥哥,你看!”
婉兒笑靨如花,高高舉著釣竿轉身。在比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