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此時如遭兵災火厄,處處凋零,到得後來。便是那亭臺也吱吱作響,內裡帳幕翻飛撕裂如驚鴻,在徒然激起的風暴之中,轟然倒塌。
如無重量一般,張凡順著魔頭與金烏神爪互相湮滅之時爆發開來的餘波,向後飄飛出了百十丈,最後在一顆倒伏的蒼松上足尖一點,定住了身形。
這一擊,魔頭與金烏神爪一齊消散。看似平分秋色,可是張凡的臉上,卻沒有絲毫興奮欣喜之色。
這是他竭盡全力所能達到的極限威能,而對方身為假丹修士,不可能在面對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的時候。第一擊便用出全力,十之八九,這魔頭不過是信手施為罷了,而且觀其發動距離,似乎也相當遙遠,到的近前,不過能發揮出七八層的威力,即便如此,也不曾絲毫落於下風。
這樣的修為實力,著實可畏可怖!
到得此時,張凡已沒有任何僥倖的念頭了,手在乾坤袋上抹過,一火紅圓珠,一張符寶,分別落入了他的手中。
前者乃是愕自紅日道君洞府之物,時日過短他還沒能研究透徹,不過多少明白了些許用途,若要強行激發也非不可,不過代價太大,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,他絕不敢施展。
後者正是在張凡的乾坤袋中,埋沒多年的朱雀環符寶,此物在秦州不敢施展,在這海外蠻荒之地,無人認得自己身份的情況下,用以保命那是再好不過了。
這一次,張凡當真是手段盡出,再無任何保留了。
不想,接下來發生的事,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恰在張凡激發出三足金烏法相。發出最強一擊與襲來的魔頭雙雙湮滅之時,一個驚疑地聲音隱隱傳來。
本來他並不曾在意的,只以為對方是為他的戰力感到驚訝罷了,不想接下來傳來的一句話,卻推翻了他的想法:“法相靈訣?你是法相宗弟子?”
說話的同時,一直凝聚在張凡的身上,比若永恆烙印一般的殺意,驟然蔣失不見,周圍的空氣如脫枷鎖一般,重新歡快地流動了起來。
彷彿遮蔽整今天空的陰霾去盡,張凡的身上陡然一輕,愕然抬頭,正見得一輪火紅西沉,卻已是日落黃昏。
微微一沉吟,感受到對方釋放出的一絲善意,張凡坦然開口道:“不錯,在下法相宗張凡,見過道友。”
“哈哈,張凡?好,好,好!”
聽到他自報姓名,隱在暗處的假丹修士先是沉默了一下,隨即哈哈大笑出聲,連續三斤。“好”字將他的喜意表露無遺。
嗯?對方怎麼跟聽說過自己一樣?張凡稍稍一皺眉,旋即鬆開,不管如何,至少這位修為堪稱驚天動的的強者,暫時沒有與自己為難的意思了,明白這一點也就足夠了。
“來者是客,張兄弟過來喝上一杯如何?”
先前連話都不問一句就動手。而且一出手就是殺招,那時候怎麼不說來者是客?張凡正腹誹著呢,一道氣息一閃即逝,點明瞭說話者所在的方位。
舉目望去,遠處隱約只能見得一角的閣樓之上,似有人影駐足眺望。
張凡微微一笑,抱拳應道:“在下敢不從命,叨擾了。”
隨即身子一動,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,再次現出身形之時,已然身處閣樓之中。
第167章 師中天
道火紅流光閃過,張凡現身閣樓之中六略一張望,他更加相信對方確實不帶惡意,否則絕不會讓他到這樣一個所在來,此處明顯只合兩三好友相聚,不利生死搏殺。
閣樓之內,採光本來就不甚好,又值黃昏,一片朦朦朧朧籠罩。
兩側的牆壁上,分別懸掛著十餘盞青銅油燈,上面一點如豆火苗隨風搖曳,彷彿隨時可能熄滅一般。不僅沒能增加光明之感,反而更顯昏暗。
這裡的裝飾風格與莊園庭院完全兩樣,絲毫沒有在精細處下功夫,也不見任何飾物點綴,就空空蕩蕩的。只在中心處擺放著一套石質桌椅。盡具粗擴率性。
石桌的造型用“簡樸”二字都不足以形容,四四方方、厚厚實實的。看上去就像是從一整塊巨石上劈砍而出,然後直接搬過來一般。
上面沒有花紋圖案、造型講究,反倒是稜角分明,連打磨都欠奉,若穿上面還凌亂地擺放著筆墨紙硯文房之物,任誰看了,都不會以為這是一張桌子。
石桌之旁,兩張石凳擺放,說是凳子,卻更像是將一截石條攔腰斬成兩段就算是完事了。
這些東西是如此的簡單,張凡不過一眼掃過,很快就將目光集中到了此處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