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甘、掙扎,在這一刻都已經沒有意義,在暗河真人這個地位的元嬰真人。不會再做些臨死謾罵一類的事情,一來於事無補,二來是不敢。
站在足夠的高處,才知道真正的恐怖。
低階修士,反正除死無大事,在臨死之前過過嘴癮,宣洩一下心中的悲憤,再正常也不過了,可在像暗河真人這樣的高階修士中,卻是少見。
此時他要是敢出言不遜,張凡就敢將他的元嬰折磨個幾千年,幾萬年,永世不得解脫,逞一時之快,而受此無盡之罪,何必呢?
生平第二次將元嬰真人的元嬰握在手中,一時間,張凡很有說一句:“暗河真人,本座送你解脫。來世莫忘尋張某報仇!”
之類的話,不過最終卻只是搖頭失笑,一言不發,手掌猛地一下攥緊。
這個世界上,除卻某些特殊的神通之外,是否真有來世尚不可知,即便是真的有,在他的手下,暗河真人又怎麼可能剩下神魂轉世?
自失地笑著,一道紅光,如油燈上燃爆的燈花,剎那璀璨,歸與沉寂,潮水般褪去的殉爛之後,留下的只有彷彿暗河湧動的別樣沉寂。
一神魂俱滅!
張凡壓根就沒有給暗河真人留下任何的機會,直接將一切掐斷在了源頭處,在他看來,直到這個時候,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!
不覺間,此時已是日當正午,炎炎烈日高懸,橫亙天際,恰在停在張凡的正上方,炫目的日光,籠罩其周身,殉出了奪目的金光,好像天上神抿,人間戰神一般,凝立不動,威儀自生。
他自身,亦如那天上紅日。在不停地放出萬丈光芒,彷彿他置身之所在,即為大日輝煌之所鍾,隱然與真正的天上大日爭輝;到了這個,時候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張凡的目光轉動,理所當然地凝到了不遠處的南宮無望身上。
灑然一笑,踏步而出,天風雲氣湧動,化作無形的階梯,每一步皆如腳踏實地,優哉遊哉般自若,無絲毫煙火氣息。
隨著他的靠近,南宮無望看過來的目光也愈發地顯出了幾分古怪,尤其是在掃過張凡正在收回袖中的手掌時,這種古怪由甚。
一伸一縮,暗河真人那驟然顯得一片迷茫,空洞洞無神的元嬰,消失在張凡的袖中,再不可見堂堂元嬰真人,與南宮無望平起平坐的高手,片刻前還在邀戰,要一決勝負的同一級別元嬰真人,就這麼徹底被從天地間抹去,剩下軀殼元嬰,還要被人收做他用,下場可以想見。
試問,處在同一個級別,自問易地而處,未必能比對方做得更好的南宮無望,如何能不神色變幻。
“南宮師兄,百年不見,風采依舊,張某見過了張凡微微一笑,凝於南宮無望的身前,頭上一畝大小的慶雲緩緩收攏,諸般法寶懸浮其上,熠熠生輝中,漸漸隱沒不見。
“張”張師弟,後浪推前浪,無望老矣。”
望著這個昔日晚輩,時隔百年,已然與他平起平坐,南宮無望搖了搖頭。頗有點不知從何說起的味道。
想他南宮無望是所有人眼中的一代驕雄,受宗門傾力培養,更在百年前就已是結丹璇峰,離元嬰大道,不過是一步之遙。
在今天之前,他還信心滿滿,自覺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,他對得起偌大的聲望,宗門的寄託。
可是與眼前這個更年輕,且不依靠宗門,在百年內卻取得比他更輝煌成就的張凡,那種失落與苦澀,頓時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。
“南宮師兄客氣了。”
張凡周身凜然氣息盡收,返璞歸真,看不出任何一絲絕代強者,搏殺長空的氣勢,倒如與世無爭的隱世,品茗松濤竹浪,悠然自得。
“百年未回宗門,滄海桑田,不知張某昔日住所,可為蛇蟲鼠蟻所居,想那當年藥園,不知是否荒蕪,可有雜草叢生,滿目瘡癮張凡略帶感懈毛說著,心中隱然真有一種馬上回到宗門,一睹所說一切,會唔宗門高手,再入傳承殿,領悟法相真諦的衝動。
這衝動是來得如此的猛烈,如一大浪洶湧,頃刻間覆蓋礁石,若非南宮無望當面,心中猶有些許清明,怕是早就化虹而去了。
搖了搖頭,南宮無望好像不願多提這些往事,轉移話題道:“張師弟可是攜了家眷?”
“正是張凡微微頜首,眉頭一挑,心中動念。
南宮無望的修為,乃是貨真價實的元嬰境界,再加上袖手旁觀並未參戰。自然能清晰地把握周遭的動靜,能發現爺爺、悠悠等人並不足為奇。
張凡之所以不介意他的親人們出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