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道人的意思,他自然清楚。若說屍棄道人落到那般境地,堂堂化神道君,長生中人,從上古之時一直掙扎到現在,才勉強從天罰劫雷中脫困,跟這套聖皇服飾沒有關係。那是誰也不信的。
此時被張凡佩戴上去的,固然只是聖皇服飾中的冠冕部分,但只要一想到屍棄道人的下場,就難免讓人戒懼了。
不過別人怕它,張凡卻是不將其放在眼中。
正如他先前說的,屍棄道人固然貴為化神道君,一代絕頂強者,卻是不能與他相比。
這指的自然不是實力,而是氣運,能鎮壓一切,諸邪退避,時來天地同借力的大氣運!
“氣運之寶,非大氣運。不可降伏。不得其利,反受其害!”
張凡的這句話出口,卻是連他自身都聽聞不得,只覺得“轟”的一下。天旋地轉,洗若換卻了乾坤。
光華大作,蠻荒的蒼涼與悠遠。轟然散開,頃刻之間,彌散在整個靜室之中,猶有餘力,彷彿要將整個石屋撐破,籠罩所有的一切一般,無窮盡的霸道。
“煩小子。”
九火炎龍珠舞空而起,一股精粹的火紅彌散開來,恰好籠罩住靜室本身,約束那種蠻荒蒼涼氣息,不得外露。
這一切,張凡都恍若不覺,整個心神,皆是沉入東皇冠中,沉浸入一幅帶著他跨越了數十萬年光陰的奇景之中。
天,一片朦朦朧朧,混混沌沌。似是遍佈沙塵,又如本來顏色。時不時有紫雷利破,驚天動地巨響;地,一望無垠,平平坦坦,少山巒之起伏,乏江河湖海之分割,不消片刻,“轟轟轟”的巨響,伴著大地震顫傳來。卻是一隻只龐然大物,踐踏著大地。
“這便是太古嗎?”
“那個。鴻蒙初闢的世界,那個神獸、妖神、聖皇縱橫寰宇,以天地為棋盤,對弈乾坤的世界嗎?”
驀然間,張凡恍然驚覺。
這天。不是混沌未散,三界不開的天宇嗎?天上雲雷,難道不是恐怖的混沌氣流,滅世的天外紫雷嗎?
這地,不是渾濁初凝,幽冥未成。造山未始的太古蠻荒大地嗎?
恍搭間,還不及細看,張凡只覺得輕飄飄的身子猛地一重,好像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拉住,就要吞噬入口中了一般。
一抹驚色,剛剛在他的臉上閃過,便恢復了淡然。
在這方世界中。他顯然不是實體的存在。也根本控制不了自身的行動,做觀看者便是,到要看看這冠冕中,到底隱藏著什麼?
這個念頭剛剛閃過,輕飄飄的意念。就從九天之上,直落向大地,猛地撲到了一個冠晃衣裳,皆是堂皇無比的男子身上。
只見得那肌二堂皇的男子。雙臂高舉,丹盡威勢隨身,踏足則地裂些洲憂成雲雷。開口若風吼,“這個打扮,好眼熟,”
這便是張凡所見的最後一幕。隨後彷彿無邊的黑暗壓來,再無知覺。
“這到底是何人?”
待得張凡的意念神魂,重新穩定下來,卻發現自身已然附在了這個有著生平僅見威勢的男子身上。無法控制其行動,只是一個。旁觀者,卻可以他的視野,見得這一切。
時間,彷彿被人為地加快了。
須臾之間,張凡甚至還沒看清楚周遭的情況。就感覺一個個帶著強大氣息的人形,跪伏在他附身的這個男子的身前,似在說著什麼,卻聽之不清,甚至看不清楚。只知道一個比一個強大的氣息。走馬燈般地流轉,一個個跪到在他的面前。又轉瞬消失不見,好像接受了什麼任務似的。
感覺上只走過了一瞬間,卻有一座座與真人一般模樣,百倍、千倍大小的石像,拔地而起,屹立在大地上。
時間過得飛快,上一刻,剛剛開採出第一塊石料,下一刻,便鑿下了最後一個復痕。
當無數的雕像,遍佈大地之上時,戰鬥,爆發了。
香火、意念,纏繞著、吸收著,那一個個雕像,儼然活了過來一般。
在這個過程中,一場場激戰。一個個強者隕落,所有的一切,都好像將百年光陰凝成一瞬。張凡只能感受著那一個個單憑氣息就能讓他窒息的絕頂強者,螻蟻般隕落,卻根本無法靠目力,捕捉任何一人形貌。
直到”“轟!”
夫地龜裂,山嶽崩頹,江河枯竭,湖海乾涸。
一聲洞穿天地巨響,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,蠻荒大地,在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,讓天為之傾,地為之陷的威勢下,四分五裂。
那一座座高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