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,怎地早沒有想到?”
所謂靈光一閃,便是如此。
在其他人,哪怕是同為化神道君的叔通眼中,這一幕也不過是駭然罷了,可落在張凡這個精修大日真解,對大日法門有深入瞭解並且精通乙木生機大道的人眼中,就無異於醍醐灌頂,大道機緣了。
“我怎麼早沒有想到……”
“乙木生機,終究是接引、轉換大日威能而來,我張凡生負大日真力,凝練太陽金焰,又有金烏法相在手,又何必捨近求遠,有本源之道不取,去取那二轉法門?”
此時張凡的腦海中,如有萬千奔雷縱橫,大日真解與先天乙木造化訣兩門驚天法門不斷地破碎、重組、衍化……漸至融合。
良久良久,就在叔通猛然驚覺身旁張凡似有不對的時候,他身子豁然一顫,雙眼中金光大作,隱然有通天巨木,金焰熊熊之象隱現。
“小友你……”
叔通話剛出口,張凡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笑意,道:“勞叔通前輩費心了,張某無事,不過是略有所悟罷了。”
他說得輕巧,叔通卻是拱手恭賀道:“那要恭喜小友了。”
一邊說著,叔通一邊嘖嘖有聲,很是欣羨的樣子。
到了他這個境界,當然明白化神境界的道君能有些許感悟會有多難,也清楚這點感悟衍化下去,形諸於外又會有怎樣的威能,自是羨慕不已。
張凡笑而不語,也只有他一人知曉,這一次的感悟對他到底意味著什麼,遠不是叔通想象中的神通法術那麼簡單。
他天生的木火靈根,分別修煉了火屬的大日真解與木屬的先天乙木造化訣,合兩門頂級功法於一爐,這才夯實了化神根基。
這次在雲中界,雖有大機緣,但若是沒有這前因,張凡也沒這麼容易化神成功。
不過此前他化神心切,根基一經紮實,便尋那化神機緣,一舉衝擊成功,對這兩門頂級的功法齊修之後的變化,並未深入研究。
若是一直這般下去,在日後化神境界中,張凡固然也稱得上一時之雄,但要想如他想要的般縱橫無敵,卻不能能夠。
兩門功法,畢竟是兩門功法,尤其是這樣兩門齊修的頂級功法,又是木火生克之相,若是不能熔於一爐,日後終究是一大破綻,難免為敵所趁,想要更進一步衝擊那不可測之境,也是難上加難。
這次觀得火之生機,大日威能,張凡心有所感,明白了此前所誤,亦可說得上是一大機緣。
無論是先天乙木造化訣,還是枯木逢春妖法,說到底是基於生機變化的大道法訣。
然這天地生機,生靈依託,卻並不僅僅是乙木靈氣一種。
天下草木,多有壽達千年萬載之輩,哪怕是一株尋常古松,亦能壽數綿延,遠勝過元嬰真人,這便是生機之力作用。
可是草木生機,也不是憑空而來,而是以草木之身,轉化大日之力而有。
換句話說,大日生機,太陽威能,才是天下生機之根本。
張凡以太陽金焰稱雄,又有金烏法相助力,完全可以大日本源生機,驅動枯木逢春與先天乙木造化訣,卻是不必拘泥於乙木生機。
張凡此前作為,自以為已將這兩門法訣修到極處,卻不知是捨近求遠,捨本逐末,自設了那囚牢。
現在心中一點通明,頓時豁然開朗。
他體內的木火靈根,火之靈根所修的,本就是大日一脈功法;木靈根所修的先天乙木造化訣,已可以此領悟為基礎,與大日真解融合在一起。
從此,圓融無礙,再不復兩門功法同修的弊病,反可彌補不足,增益所無,從而更上一層樓。
諸般念頭閃過,張凡幾乎是強行按下了立刻覓地苦修,徹底融合兩門頂級功法的念頭,緩緩撥出了一口氣。
這個時候,他才感應到六道熟悉的氣息,出現在了其神識範圍之內。
在張凡的神識範圍內,不需回首,一切也纖毫畢現。
這六人,正是五大雲淵之主,以及那個坐在輪椅上,滿是神秘氣息的神運算元。
先前張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,倒是不曾注意到他們的出現,現在清醒過來,神識一掃,頓時心中有數了。
除卻雲海瑤外的四大雲淵之主,此時盡是臉色蒼白,氣息紊亂,顯然耗損甚劇。
在他們的周圍,遍佈碎石,豁然大洞,更有煙塵石屑如天女散花般揚揚灑灑而下,一看就是從各自隱秘的靜室之中破土而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