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,都恍然如夢。
一千山雲夢!
千山雲夢峽。老樹螞蟻精。當年張凡履足十萬大山,曾與他們有過接觸,這般手段,自是出自千山雲夢峽中的老樹精之手。
雲夢煙霞將周遭籠罩,彷彿一個屏障掩蓋,置身其間蠻牛立刻覺的安全了不少,搖著尾巴舔著臉湊過來道:“啊,主人我知道了,是你剛剛發的傳音。”
看他那得意的樣子,就差沒說“我是不是很聰明瞭”此前它埋頭逃命,哪裡顧得上那麼許多,依稀只是覺得張凡發了什麼,現在能想起來倒也不算笨了。
“嗯!”
張凡應了一聲,淡然道:“只是拖延幾息而已,那老傢伙不會拼命的。”
不過些許先天乙木精氣,就想讓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拼命。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,拖延一二,倒還可以。
這也足夠了。
張凡隨意地尋一青石,盤膝而坐。整個人心神驀然沉入了五指止中,向著深處蔓延。
他此來的目的,便在五指山下。”明明無聲,蠻牛的腦子卻是一轟然。彷彿被伸入了一根棍子,狠狠地攪拌了一下似的。
“這是什麼?”
它險些生生咬下了舌頭,張凡意識一入五指山中,便彷彿驚動了沉睡的太古兇獸一般,將醒未醒間。亦自有靈魂深處天然的威壓”“賊老天,你能奈我何?”
“賊老天,本宗今日脫困,天下之大,又有誰奈何得了我?你要是看不過眼,再來個雷劈死我”尖嘴猴腮,恍若猴頭;粗布青衣,極似老農。
就這麼一個猥瑣瘦的身軀,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勢,正是絕頂強者。指天罵地,肆無忌憚,天下之大,再無可被他放在眼中之物。
一屍棄道人!
意識深入到五指山中,張凡的腦可喝制地產生了汝麼一個形象,好像其精神凡經深深犧獅在每一塊土石之中。
這一幕,也正是當年他鎮壓屍棄道人之前,屍棄道人力抗天威雷罰。掙脫束縛時的狂放怨意。
意識不斷地深入,一直到五指山下最底部。
無盡深淵中,濃郁的金光覆蓋著,好像厚厚一層地衣天幕,隔絕一切。
一三上法印,破邪金印,鎮壓!
正是這金光、這五指山,鎮壓住了屍棄道人這個蓋世強者。
張凡此來,便是為他。
“嗯”恰在張凡的意識透過金光,深入而下的時候,一個聲音轟然響起。
沙啞刺耳,不盡狂狷意,便是淪落至此,仍有虎老之威。
“是誰?”
旋即,一斤四分五裂的平臺上,一個尖嘴猴腮,遍體生青色絨毛,似是沐猴而冠的人形平坦著。
他的周圍,十八個金光閃閃的高大人形盤坐圍攏,彷彿縣士,守衛王者。
“是我!”
五指山下,深淵空間,張凡的聲音悠然迴盪。
同一時間,五指山上,他驀然伸手一撫冠冕,金光萬丈,透入地下。
四分五裂的平臺一角,金光憑空而下。烏啼一聲,在金烏法相的擁抱下,凝成了一個人形。
“屍棄老人別來無恙。”
張凡以法身之體,漫步而前,恰在十八金屍躍躍欲試時,止住了腳步。
“原來是你!”
屍棄道人的身體猶自不動,其上一個虛影掙扎了一下,勉強從身體上直起了身子,在張凡的角度看去。彷彿坐在了自家的肚子上一般。
“他的元神仍被束縛在肉身之內,這點時間不足以讓他復原。”
“我的想法沒問題。”
張凡神色不動,心中暗自舒了口氣,微微一笑,在其對面落座。
整個過程中,屍棄道人竟是沒有讓十八金屍動手,到是多少讓張凡有點出乎意料。
“你這個好運的子跑來作甚?”
“身具大氣運,為天地所鍾愛。怎麼不去做你的大事情,跑來看老夫這個囚徒做什麼?難道還想嘲笑我不成?”
屍棄道人一邊說著,元神一邊憤懣地揮著手臂,不盡抑鬱憤憤不平之情,溢於言表。
張凡啞然失笑,卻是想起了當年以氣運神通鎮壓屍棄道人時,苦道人所說的一番話來:“他的氣運要是強的話,他豈會有數萬年雷劫之苦重現天日。又見得你這個小煞星,多災多難,天煞孤星,生來倒黴,都不足以形容這老小子。”
“天煞孤星,生來倒黴!”
“哈哈哈”張凡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