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中的欣欣,便是四名老者的麼妹,也正是張凡早先所見的鵝黃少女張欣。
“欣欣是老爺子老來得女,大家也都寶貝著,現在”張瑤張了張口,後面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,囁嚅良久,滿臉的不忍之色。
其餘的三人也是時而握拳,時而激憤,最終化作了一片預然。
張欣出世的時候,他們都已經兒孫滿娶了,對這個麼妹如何不寵愛,怕是更勝過自家的子女幾分,然而現在,卻要為了家族的延續而犧牲她,心痛與不忍絕對不是假的。
“砰!”
張風一掌拍在茶几上,茶盞共茶几轟然崩潰,恨恨出聲道:“老爺子和娘要是還在的話,我們又如何會如此?又何須犧牲欣欣?”
“我們也是元嬰真人的後人!”
這話說來,有驕傲,有不忿。更多的,卻是無力。
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,麼用?”
三兄弟中的張秦苦笑著搖了搖頭。道出了關鍵:“烏靈真人既然已經派人來了,那事情無法更改了,事有不諧,欲滅我張家的就不是一個元嬰真人,而是兩個了。”
“更何況更何況什麼,張秦沒有說出來。其餘幾人卻是心中透亮。
無非是烏靈真人乃是地頭蛇,這方海域土生土長的元嬰真人,根基之深不是外來人能比擬的,相比起來更加的可怕罷了。
沉默了一下,四人之中唯一不曾開口的張晨低聲說道:“欣欣既然已經回來了,恆兒是怎麼安排的?”
“只要不出島,任她自由,欣欣想去哪裡就去哪裡,現在”估於是去看爹孃了吧!”
話說到這裡,再也無法接下來去了。張晨之問,本就是轉移話題的逃避,說破天去,無力就是無力。
沉悶得足以讓人窒息的張家祠堂中。一縷陽光順著大門透入,照在了上處。
那裡,兩個靈位成高低擺放,黑沉沉的木質,在這略顯陰暗的環境下,顯得更加的滲人,猶如兩雙眼睛,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幕幕。
“先祖張公諱烈之靈位!”
“先嚴張公諱遠圖之靈個!”
與島嶼上大多數地方充盈著的緊張與壓抑不同,在某個角落,一片安詳寧靜。
這裡,除卻那個邁著沉重的腳步,小蠻靴拖地,在滿是落葉的地面上刮出或深或淺痕跡的少女之外。在無他人的蹤影。
這個身著鵝黃色衣裳的少女,正是此時在祠堂中,引得四個老者長吁短嘆,痛苦不已的張欣。
現在張欣的臉上,已經沒有在海上時大起大落的情緒,有的只是木然,和”平靜。
“爹、娘、韓爺爺,欣欣做得對嗎?”
“我不想這樣,可我也不想讓哥哥姐姐死,不想讓其他人死。”
“只要他們能活著,欣欣寧願去死!”
心中無數遍的哭泣與吶喊,改變不了她清秀臉上的一片木然與死寂,行屍走肉一般地拐過林蔭處,眼前豁然開朗。
“嗯?”
張欣慣性地前進了兩步,隨即驚疑一聲,猛地停了下來。
在前面,她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背影。
現在她所在的地方,是島上的禁地,除卻她與四個哥哥姐姐之外,不是祭祀之日,誰也不得入內。
守在外界的子弟,也明確地證實了這一點。
可事實就在眼前,張欣的心臟忽然“砰砰砰”地劇烈跳動了起來,她雖然年紀尚也從來沒有到外面歷練過,卻也知道,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。
這需要瞞過整個烏嶼內的張家人及附屬修士潛入島中,並避開佈置在周圍的陣法禁制和看守弟子,這談何容易?“難道是那個人?”
張欣的一雙小手絞在一起,掌心處一片潮溼,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。
恰在此時,那個背影的主人緩緩收回了撫在一處墓碑上的手掌,回過了身來。
“你……”張欣一下子張大了嘴巴,滿臉不敢置信之色。
那人,自是張凡。
他隨著張欣等人進入到島中,以其修為,那些張家子弟想要現他。無異於痴人說夢短短時間,整個島嶼內的情況,盡收入了他的眼底。
張家祠堂中生的一幕幕,靈位上的兩個名字,還有眼前的墓碑,無不說明,他想要尋找的答案,就在這裡。
至於張家遇到的麻煩,在他看來,又算得了什麼呢?
不過此時張凡並沒有現身的意思,那些張家人或許稱不上有多惡劣。但不成氣三個字,卻是絕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