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濤之聲中,空氣爆鳴聲不斷,卻是島上大陣,正在緩緩合攏。
在漸漸迷濛的陣法禁制之後,隱約能見得,四個渾身血氣,似欲軟倒在地的身影。
其中的三人,也的確是軟倒跌坐在地,喘著粗氣,既是驚懼又是怨恨地看舟高空處的張凡。
最後一人,也是他們的“二哥”老牛,正如遼;一般屹立著,手上法訣變幻,一隻令牌浮空,朦朦光華四射,驅動著護島大陣運轉。
這樣的大陣,與尋常的陣法不同,自然不是那麼容易運使開來的,從他們躲入此地。到張凡破開障眼法,不過數息功夫,陣法的合攏,也正到了最關鍵的時宏。
“合!”
島嶼上,老牛大喝一聲,渾身的肌肉墳起,似要裂皮而出,濃密的血氣,若有實質,在他的身邊染成了一片紅霧。
大喝之聲方才落下。空中的令牌便似完成了使命似的,無力掉落。
頃刻之間,光華大作。整座島嶼上的陰霾盡數被驟然爆發出來的光華掩蓋。
護島大陣一合攏!
此時,也正是張凡凝神望來之際。
四目相對,眼看著那個煞星的身影,在護島大陣的隔絕下,漸漸顯出幾分朦朧,老牛的眼中尚未閃過一抹得意,便見得張凡一手緩緩高舉,直插天際。
“啊!”
霎時間,好像被什麼洪荒大妖盯上了一般,老牛渾身寒毛直豎,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,整個人豁然蹦了起來。
與此同時,奮起餘勇。榨出全身的靈力,一點光亮,浮上頭頂。
不愧是在外海混跡的妖修頭目,在這一瞬間,他就知道了不好。
上空處,張凡手掌併成劍掌,直插天際,彷彿一把利劍,耍將蒼穹捅出一個窟窿似的。
鋒利之氣,透掌而出,若是閉上眼睛,僅僅以神識觀察,便能見得一把古劍擎天!
劍氣凝如實質。心中蘊滿了我命由我,心破瑤天,萬般阻礙,一劍斬之的決然,長嘯一聲。轟然劈下。
隨著張凡的動作。肉眼可見的地,他的身上一陣模糊,似有另一個人影與之重疊,手上劍氣,凝成了實質,纖毫畢現,卻是一柄凌天古劍。
越是下落,古劍之威愈盛,到得後來,經行處,爆鳴聲聲波紋隱現,似一把利劍,在海水中利過,整個大海,也為之激盪。
現在激盪的不是大海。而是整今天空。
在遠方趕來的許樂山等人的眼中,天際處,一道萬丈劍氣橫絕,寒氣逼人,便是隔著數里距離,仍能感到體幕心中,盡數寒徹,似無數把利劍,刺激在面板上一般。
這還不過是餘威。由此就可知道,在萬丈劍氣之下,徒然顯得的渺小的島嶼,承受了多大的壓力。
“劍修?”
“你怎麼可能是劍修?”
老牛聲嘶力竭地喊著,甚至不敢等張凡的回答,雙手高舉,兩掌相對,掌心之間一點;晶瑩閃爍。
旋即仰天咆哮,似牛吼,又若驚雷。
伴著牛吼咆一聲,那點晶瑩忽然暴漲。在上空處,幻化出了頭白牛興獨角,徑直指向擴島大陣尚未合攏的部分,也就是萬丈劍氣轟然劈落的地。
“嗯?”
漫天劍氣掩蓋下。張凡的神色,驟然一變,有凝重,有驚喜,說不出詭異。
此時的這頭白牛。與先前他們十二元辰施展出來的虛像大不相同,形象上雖然宛然。但無論是神韻氣息,還是神通法術。皆大不相同,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。
若是方才十人盡數是如此威能,便是日冕威力全開,怕也是阻擋不。
張凡的目光,猛地凝在那白牛頂上,驟然光華大作,似如水月光,直指蒼天的獨角。
“望月犀牛!”
這個)時候,他終於認出了這白牛的身份,儼然是上古妖獸,望月犀牛。
望月犀牛,上古強大的妖獸,葷素不忌,性喜食人,嗜於滿月之際,望月長嘯,吸取月華,一隻獨角便是它的力量源泉。月力之凝聚。
“哈哈見得了老牛忽然爆發出了遠超他正常表現的神通,張凡不僅不驚,反而長笑出聲,其中的快意,便是隔著數里距離的許樂山等人,也清晰入耳。
長笑聲中,藉著劍修分身爆發出來的驚天一劍,已然自護島大陣的最後空暇處劈開。徑直轟響了下方的四人。
若是擋不住這一劍,四個最後的漏網之魚,便是身隕之時。
老牛不知道與人爭鬥不下百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