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。”
“家師在時,便教導九霄若遇前輩,當以祖師禮待之,不可輕忽,祖師莫要再推辭。”
他們這番應答,別說那百萬群仙,就是包括張凡在內的法相宗眾人,也都是一頭霧水,不知哪裡冒出一個祖師,且看上去其中還有一番故事。
張凡猶自疑惑呢,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中響起:“不用奇怪。”
“此人確實當的我等一聲‘祖師’,不是我法相宗弟子出身,恩義上卻猶有勝過。”
說話之人,正是燭九霄,法相宗眾人中,也只有他明瞭一切秘密,能為張凡解說。
“此人名酒清風,號清風道君。”
“我法相宗前輩化神道君曾與其有大恩,後法相宗遭到七十二化神盡沒的大厄,又有九州盟誓,需我九州頂級大宗門各出化神道君幾人前往鎮壓九州龍脈,力抗靈仙界對人間的剝奪……”
“值此危急存亡之秋,清風道君等幾位化神前輩挺身而出,以我法相宗化神道君的身份,參與其間,自困囹圄,其恩莫大,故而我法相宗後人,當以祖師稱之。”
聞言,張凡亦為之動容,臉上神色變幻,終成一派凜然恭敬,如燭九霄一般,向著清風道君行師參敗,真正將其當成了宗門祖師一流的人物對待。
燭九霄雖然沒有說得很詳盡,但其中的意思,張凡又豈能不明白?
值法相宗遭逢大厄精華盡喪的時候,九州盟誓初立,九州頂級大宗門皆要出力,各自派出化神道君參加,法相宗若是派不出人來,那意味著什麼?
意味著法相宗虛弱盡顯於人前,強大不過徒有其表,九州頂級大宗門地位不保,其後肯定有諸多仇家,無數覬覦者尋上門來,緊隨其後的就是滅頂之災,宗門塗炭。
到了那個地步,周天星辰圖就不是宗門的護持之寶,而是遭禍之源頭,十之八九,不會再有今日之法相宗,成為秦州無數年滅亡的宗門之一,只能留在典籍中供後人憑弔。
這是存亡之恩,不能不報,遑論以祖師禮節待之
“不敢”
張凡大禮參拜,清風道君登時面露驚慌之色,不像是對燭九霄般避讓開來便是,而是貨真價實地以大禮還之,不曾怠慢分毫。
顯然,在他的心目中,張凡與燭九霄完全不同。
燭九霄,雖貴為九州頂級強者,手持周天星辰圖威壓九州多年,然在清風道君等人眼中,不得長生,終究非是可並肩的人物,還是晚輩身份。
哪怕,在手持周天星辰圖的燭九霄面前,這清風道君也未必就能討得好去,但外物就是外物,畢竟是不同的。
張凡就大不一樣了了。他本身是元神大成境界長生中人,又有講道天下,百萬群仙以師禮待之的無上尊榮,更能輕描淡寫地以兩大神通術將北疆老祖戰而勝之。
這樣的人物,清風道君雖對法相宗有大恩,又怎麼敢託大?
這也就罷了,另有一個原因,卻更讓他不敢輕忽
“張道友有神鬼莫測之能為,驚天動地之神通,清風何德何能,受你一禮?”
清風道君還禮起身之後,神色鄭重無比地說道,並無半點客套的意思。
站的高度不同,看待事物的方法也不同,清風道君此前觀摩了張凡與北疆老祖的一戰,深切地明白了張凡此時的恐怖。
在張凡正如日中天的時候,獨享天地氣運之機,他要是大大咧咧地受了張凡一禮,又無真正的宗門名分在身,怕是要受天地排擠,削減了自身的氣運。
這種事情,如何做得?
張凡一笑,也不強求,不過心意而已,若反使人為難,那就不是報恩,而是報仇了。
這個時候,清風道君起身,感概莫名地說道:“諸位老友若是見得法相宗後起中人,有如張道友這般曠世英傑,不知當怎樣歡喜?”
頓了一頓,緊接著他又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就是那件事情,也未必無望。”
說起“那件事情”,張凡與燭九霄當即肅然,不知什麼滋味湧上心頭。
張凡現在如日中天,威勢一時無兩,但與那造成法相宗今日窘迫的幕後黑手相比,不知又是強是弱,能否救得法相宗上古七十二化神脫困,還在兩可之間啊
沉默了少頃,張凡與燭九霄對視了一眼,緩緩開口道:“祖師此來,又是所為何事?為何會追著北疆老祖前來?”
張凡目光如炬,早在發現清風道君的時候,就大致明白了其修為,也就是與北疆老祖相差彷彿罷了,真正鬥起來鹿死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