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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過了多久,焰流不再是咆哮亂闖的駭浪,化作平靜的甘流,滋潤我身體的每一寸土地,戒指上的紅光一次比一次黯淡,終於在全部的熱流湧回體內後恢復了常態。
我低嘯一聲,昂然站起,但覺精力充沛無比,身體各處的傷口奇蹟般地全部癒合,體內的縱橫劍氣猶如脫胎換骨般,顯示出從未有過的壯大旺盛。
毒癮蕩然無存,我如同火後重生的鳳凰,威風凜凜地站立在牢房內,煥發出嶄新的生命力。
我凝視著手指上這枚縱橫劍門的掌門信物,暗忖道,恐怕劍洪也不知道這枚戒指竟然有如此的妙用。
奔騰的縱橫劍氣在第六感的迎導下,全部湧向戒指,我右拳全力擊出,一道絢麗的紅色光束從戒指上以肉眼難察的高速激射,“砰”的一聲,鋼鑄的牢房牆壁上立刻破開了一個小洞。
我終於找到了發揮戒指神秘力量的方法,只要將腦海中有意識的思維變為潛意識的第六感,加上高度集中的縱橫劍氣,便能讓戒指發射出具有驚人摧毀力量的神奇光束。
此時我心緒已經漸漸平靜下來,也沒有了逃跑之念,如果逃走了事,不但會給赤候峰套上畏罪潛逃的罪名,還會牽連了我心愛的女人蘊麗莎,何況在軍隊的全面追捕下,我只能落得個力戰而亡的下場。
我開始深思起這無意中被發現的第六感,它似乎是一種超出常規的精神力量,在我與蘊麗莎忘情做愛的時候,在我面對死亡威脅忘卻一切的時候,它神秘悄然地出現,代替了固有的思維,將身體遊離於存在之外,顯示出了莫測的驚人力量。
如果能夠熟練地將有意識思維與潛意識的第六感轉換,我豈不是可以成功戰勝弗依德的精神催眠法,再也不會受任何人的意志控制了嗎?
我盤膝坐下,心靈空無一片,將剛剛學會的第六感與有意識思維不斷反覆更替,讓它們在廣闊無垠的精神大海中,此起彼伏地上升下沉。
“匡當”一聲,牢門外傳來開啟鐵鎖的聲音,將我從無比玄妙的純精神狀態中喚醒,有意識的思維立刻佔據大腦,我急忙坐倒在地上,用背遮擋住被我擊破的牆壁,裝作毒癮發作的樣子不斷顫慄發抖,口中吐出泡沫,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。
傑頓夫毒蛇般的眼睛映入視線,身旁卻站立著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,虎目雄盼,滿臉虯髯,竟然是雲軒!
雲軒乍見我的慘樣,憤怒地低吼一聲,一把揪住傑頓夫的衣領,將他整個人提在半空,暴喝道:“兔崽子,你們對他做了什麼?他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!”
傑頓夫神情一陣慌亂,掙扎地道:“將軍請先放手,我們沒有對他做過什麼?他以前好像是個嗜毒者,現在看來可能是毒癮發作了。”
雲軒將傑頓夫“砰”地扔在地上,跑過來一把將我扶起,眼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,道:“天石小兄弟,你怎麼了?”
我望著雲軒充滿關切的眼神,心中一陣感動,緊緊地握住他的手,一時喉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。
雲軒霍然轉身,雙目利刃般地直刺剛剛爬起身的傑頓夫,鬚髮俱張:“我大哥雲塵已與赤候峰透過了電話,赤候峰已經同意釋放天石,現在我要立刻帶他離去。”
傑頓夫點頭哈腰道:“下官明白,天石已被證實與叛黨毫無關聯,有勞將軍帶他出去吧。”
雲軒怒哼一聲,扶著我走出牢房,與傑頓夫擦肩而過時,他向我投來一個陰險莫測的笑容,在他的眼中,被強行注射了特純毒品的我,就算被釋放出去也變成了一個廢人。
特純毒品對人體造成的毒害,是目前鷹系的醫學界都無法解決的難題。
外面陽光燦爛,空氣如此新鮮,我站直了身子,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,向攙扶著我的雲軒報以友好的微笑。
雲軒一愣,問道:“天石,你沒事了嗎?”
我吐吐舌頭,感激地握住他的手,道:“謝謝你,雲將軍。”
雲軒奇怪地打量著我一陣,忽然哈哈一陣豪笑,用力拍著我的肩膀道:“好小子,裝得還挺像!把我也騙過去了,剛才我見你那副狼狽的慘樣,還以為你活不了多久了呢!”
我沉聲道:“他們確實給我注射了毒品,可惜卻對我沒什麼作用。”
雲軒驚異地望著我,半晌道:“好小子,難怪我大哥雲塵親口稱讚你是個難得的人才,沒想到連毒品都奈何不了你,何況赤候峰那隻老狐狸呢?”
我嘴角綻出一絲淺笑,道:“雲翼將軍應該收到我寄給他的錄音磁帶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