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拉斯帶領王耀去了他選定的避難房間,一個位於大樓最內部,沒有窗戶的密封客廳。據塞拉斯說,之前去過幾個酒店,大多房間都是最外圍一圈,內裡是電梯和走廊。就這棟比較特殊,除了外部是房間外,內部也有幾個無窗房間。
這是在曼哈頓商業區的一棟12層高酒店。價格本就不菲,包下一整層對於所有人來說更是天價——除了王耀和塞拉斯
因為包下一整層,這一層空無一人,顯得冷清。只有走廊盡頭窗戶被雨點打的啪啪作響。
避難房間面積還算大,三十平方米左右。幾張沙發圍繞著壁爐,壁爐上方是掛飾電視。看得出這裡先前是個休息室或者什麼。房間被服務員打掃得一塵不染,沙發和傢俱有幾分破舊,但反而讓人有種親切感。
維拉坐在沙發上,電視正在播放從空中俯瞰洛杉磯的畫面,記者聲音從中傳出。這個標準英國女人正在向上帝祈禱。
王耀的到來也沒打斷她。他不打算跟她說話,因為並不算和善的初次見面,王耀對她印象並不好。
她也是。
就在這時,房間電話響起。塞拉斯去接,打來的是大廳前臺。他們說有三個人想要上來。
“我去接他們。”王耀說了一聲,轉身走向電梯中。
電梯到達一層,在前臺等著的山姆看到王耀從電梯出來後。一副見鬼般神色。
勞拉語氣詭異:“你是不是有個弟弟或者哥哥。”
“我只是走後門上去的,比你們快些。”王耀隨口回答,他對前臺揮了揮房間卡。
而在這時。王耀餘光撇到有兩個白人從正門進入。其中一人拉開大衣,讓門衛看了一下,低聲說了些什麼。
來得真快。
王耀皺眉,將房間卡塞到山姆手中:“你們先上去,我有事情要處理。裝作不認識我,別往我這邊看。”
說完,他轉身向那兩個男人走去。
“他要做什麼?”眼鏡黑人呆呆看著他。
“誰知道。我們先上去吧。然後我要問問父親,到底怎麼了。”山姆低頭看了眼房間卡。
兩人身份很明顯。安全域性或者調查局的人。自己先前捅出那麼大簍子,他早就做好會被找上門的準備,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。
當然,這也和他沒有刻意隱藏身形有關。反正還有幾個小時。紐約就不存在了。高出地平線二十米的洪水,直接將紐約從港口變成了淺海。他們怎麼追,划著船嗎?
王耀走向二人,隨即裝作一副前路被擋的樣子,繞過他們,並確保二人注意到了自己,刻意低聲呢喃一句:“雨真大。”
說完就衝進雨幕中。
身後,兩名探員相互對視一眼,迅速跟了上去。
幾分鐘後。渾身溼透的王耀眯著眼從一小巷走出,身後沒了那兩個跟屁蟲。他出手打暈了二人,不過因為進化後的身體還未完全掌控。下手可能重了幾分,估計要住院幾天,就當是教訓了。
儘管紐約不會讓他們有機會住院了。
其實聯絡美國政府或許是很好的辦法。追自己的不是警方而是探員,說明自己被關注是因為那番言論,他們想“請”王耀過去一續。他大可以提起條件,諸如先派專機接送他們到達墨西哥云云。
只是機會與風險共存。任何事有利有弊。王耀留在這裡。要承擔持續一週以上極限環境的風險。選擇離開,也要承擔美國政府會不會答應條件。和災難提前到來的風險。
正如先前所言,風險太大。王耀能夠冒的起,身為普通人的其他人不行。而且他無法信任另外二人。維拉不用提,若不是塞拉斯他甚至在飛機已經打算放棄她。塞拉斯還好,一個很識時務,並且頗為睿智的老人。只要力所能及的都會去做。不會倚老賣老,仗著年齡獲取同情。因為那樣死得更快,除了新人,236個體沒幾個是善男信女。
繞一圈回來,雨幕更大了,簡直就像海洋在天上,而現在海洋正在傾瀉下來。
豆大砸在身上生疼。能見度不足十米。路邊車輛紛紛開啟車燈,斑駁光痕在雨中十分明顯。
地下管道無法容積,井蓋中向上翻滾冒出渾水。人行道還好,車道已經被水淹沒,踩下去直到腳踝。
雷蛇蜿蜒扭曲。下壓的烏雲或許快要觸及美國最高的建築物了。
無論如何,這可以載入歷史。很長一段時間後都可能不會再有這種程度的暴雨出現了。
路上行人幾乎看不到,他們或躲在公交雨亭下,或是路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