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聿有些不適應地微微眯起眼睛。
他剛從昏睡中醒過來,眼前還有些迷濛,模模糊糊好像罩了一層水汽,一時間並沒有看出來人是誰。
直到那人開了靠近宿舍門的那盞小燈,宿舍一片大亮,蘭聿才看清了面前這人的全部面貌。
是應沉。
他渾身都溼透了,黑色的襯衫下有水滴落,布料溼答答貼著腹部,勾勒出有力的腹肌線條。
他還喘著粗氣,一看就是淋著大雨跑回來的。
往下看,應沉的兩隻手臂牢牢正護著一個揹包。
那揹包倒是乾爽的很,蘭聿甚至還能聞到其中散發出來的絲絲香味。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香氣的來源應該是東校區食堂二樓的過橋米線,三天前他說過愛吃。
不過現在不是討論吃的的時候。
蘭聿嗓子啞啞的,說話時依稀還能聽出原本清越的嗓音:“應沉,你怎麼是淋雨回來的?快去洗澡,不然要感冒了。”
應沉把揹包放在了桌子上,從自己衣櫃裡拿了條毛巾將身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擦乾淨,便趕緊將那份還熱乎著的過橋米線拿了出來。
蘭聿覺得,他回來時氣喘吁吁的,可能是怕米線涼了,所以才狂奔了回來。
“小聿,你餓不餓,快來吃飯。你生病了我沒買辣的,買了清湯的,你湊合吃一下,我還給你加了兩份午餐肉,吃完飯要吃藥了。”
他像個老父親似的,嘴巴上喋喋不休,手也不閒著,拉開了蘭聿的床簾,把過橋米線放在了對方的床上桌上,扶著人坐起來,又拿了外套給蘭聿套套好。
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,一看就是照顧蘭聿照顧習慣了。
病懨懨的男生像個任人擺佈的精緻玩偶,等到蘭聿暈暈乎乎的腦子反應過來時,應沉幫他把一次性筷子都掰好了。
雖然平常應沉就很照顧他,但這回蘭聿生病了一次才知道,對方從前和他的相處都是有所收斂的了。
昏暗燈光下,蘭聿的面色依舊蒼白,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血色。
應沉看的眉頭直皺,抬手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。
“好像還有點低燒,我剛剛去醫務室拿了藥,吃完飯後我泡給你喝。”
“好哦…”蘭聿沒精打采地拿起筷子,慢吞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