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出了道觀,卻並未立即離開,而是站在了大門口,聽知情的香客們議論這女人的來歷,才知這女人不過是這鎮上首富的四姨太太,只因這首富財大勢大,在絳雲鎮連鎮長都要禮讓他三分,所以,他的家人下人丫環小廝無一不囂張的,用他們的話來講,咱爺有的是銀子,俗話說,有錢能使鬼推磨,咱爺卻是有錢能使磨推鬼……
藍靜恬徹底無語。
囂張,也是需要本錢的,她自然也相信這首富有錢,相信人家有囂張的本錢,但,他們是否囂張的合乎其理,那就有待考證了。
“這是首富的四姨太,去歲才迎進門的,原來是鎮東頭老張家的寡婦兒媳,剋夫命,沖喜過的門,剛進洞房便剋死了多病的張公子,喜堂成了靈堂,老張家自然不待見她,所以她也一心想出張家的門,素日裡狐媚妖惑的事也沒少幹,也不知怎麼遇見了首富李老爺,一個貪財一個貪色,*一點就著了。”人群裡有知情的香客眉飛色舞的低聲說著內情,旁邊圍滿了好奇的人們,那香客見人這麼捧場,說得越發精彩,“這寡婦矯情,都是破罐子了還裝嫩,非要李老爺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抬過門,嗨,也不知她給李老爺灌的什麼*湯,李老爺還真應了,請了鎮上最好的王媒婆,抬了三十箱紅聘,敲敲打打的到了張府求親,老張家原就不待見這剋死獨子的寡婦兒媳,見有人肯花大價娶了她,自然歡喜,這親事就這麼成了,那日迎親,隊伍直從鎮東頭排到鎮西頭,這婦人花樣也多。硬是讓迎親的隊伍繞遍整個鎮,弄得人盡皆知呢,嘿嘿,不過話說回來,這婦人也確有一套,過了門,自洞房那日起,李老爺三天三夜沒出過房門呢……嘿嘿……”
那人猥瑣的笑著,言下之意,眾人皆知。
藍靜恬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口才。這麼小的事情居然讓他說得這麼精彩。
“切,什麼玩意兒。”素雪卻不像藍靜恬,聽到最後光見那人猥瑣的笑。不由掩耳,小聲嘀咕著扭開了頭。
“說得這麼精彩,我猜,他一會兒定說自己是親眼所見到。”藍靜恬好笑的看看素雪,她可不畫素雪。身為導遊,什麼樣的團沒帶過,比這人猥瑣十倍的也不是沒有,所以,她倒沒覺著這人說的有什麼過份。
“走啦,有什麼好聽的。”素雪不悅的瞪了她一眼。轉身欲走。
卻聽人群中有人問:“你怎知道的這麼詳細?莫非你那三天三夜就躲在人家床底下?”
人群鬨然大笑。
那人也不急不惱,反而有些小得意的晃了晃頭,緩緩開口:“我倒是想鑽人家床底瞧仔細聽仔細。可惜沒機會啊,這些都是我一兄弟說的,他在李家當差,就跟在李老爺身邊做事,對這些事自然清清楚楚。”
素雪聽到這兒。抿嘴笑著,睨了藍靜恬一眼。那意思似乎是在笑藍靜恬的猜測不準。
藍靜恬只是笑。
“這四姨太過門後雖然風光,無奈肚子不爭氣,這都一年多了,也未有動靜,聽說最近李老爺又看上別人了,所以她才著急,每逢初一十五都來這道觀拜佛求神,目的就是想求一子,好留住李老爺的心。”
“有子就能留住男人的心?那李老爺不是還有別外三房嗎?難道就靠她一人了?”人群中又有人質疑。
“哎,這李老爺什麼都有,有錢有勢有靠山,就是命中無子啊,人到中年,別說子,就連半女都沒,他自己著急。”香客見有人提了新的話題,立即接上話茬兒,滔滔不絕起來,“李老爺的原配田氏,生得奇醜,都能旺夫,當年李老爺落魄,便是田氏提攜的,田氏進門後,李老爺大發,做什麼順什麼,所以,李老爺縱然是小妾成群,也不敢對田氏有半分不敬,不過,田氏生性懦弱,平日吃齋禮佛,深居簡出,也不管李老爺的事,所以,李府管事的卻不是她。二房林氏,聽說原是一戲子紅角,李老爺從縣城帶回來的,長得極貌美,素日舉止也算端莊,辦事又俐落,所以,李府的當家權還在她手上,但因她是被帶回來的,也沒行什麼禮,名不正言不順,素日也沒少受這婦人的氣。”香客指了指道觀門前的轎子,“三房王氏,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家過來的,聽說原是一山野丫頭,李老爺進山購藥材時遇上,見她野性潑辣,別有情趣,便花了二十兩銀子給辦了,所以,除了夫人田氏,這三房小妾唯這婦人風光,也難怪她平日囂張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,唉,也該是人家有錢人享豔福,咱人窮家貧的,一個婆娘都養不活了,更別提三妻四妾。”
“有錢,沒王法也是王法了,看那些人囂張的樣子就知了。”
聽完香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