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的隱藏在心裡,用全部的精神血液力量去時時刻刻的折磨著自己,那才是問題。
對於這個,夏凡卻是深有感觸,他的恨,無論對夏家,還是對顧禾,都是不可能用語言來說出的,他的恨在他的骨血裡,在他的全身每一個細胞裡,只要他還活著,只要他一息尚存,他就不能忘記。
這太折磨人了,他並不希望王小虎也變得如此。
只是,夏凡也明白,這事兒不能問,不能猜,他只希望透過慢慢紓解,透過王瑞和林慧慧得到應有的懲罰,王小虎能放開這一切。
將保溫桶放到桌子上,夏凡將王小虎扶下了床,“顧阿姨燉的排骨,蒸的胡蘿蔔牛肉的大包子,我瞧著她忙活了一上午,就讓她睡會兒午覺,我給你帶過來了。”
王小虎道了謝,坐在了凳子上,將保溫桶開啟,裡面升起嫋嫋的蒸汽,帶出濃郁的排骨香味,“你吃了嗎?我媽放的不少,咱們一起吃點。”
夏凡從包裡掏出了個收音機,啪的一聲摁下了摁鈕,在滋啦啦的噪音中找著電臺,“不用,包子蒸出來的時候,我吃了好幾個,顧阿姨手藝真好,要不是她在這兒有份這麼穩當的工作,我真想讓她跟我去做飯店去。”
王小虎兩口就吞了一個拳頭大的肉包子,拿著湯勺呼哧呼哧的喝著排骨湯,聽了這話,頓了一下,看著低頭正跟收音機較勁兒的夏凡,“你這話要跟我媽說,她準高興。那個收音機接觸不太好,你用拳頭砸兩下就成。”
收音機是夏凡出門前,在家裡找的,應該是外公用舊的東西,當時只看了電池還有電,就沒注意,哪想到並不好用。夏凡在24小時供暖的病房裡都急出了一頭汗來,他抬頭瞧瞧掛錶,快十二點了,於是乾脆聽了王小虎的,使勁拿拳頭錘了兩下,果然應驗了,裡面滋啦啦的聲音,立刻變成了“這裡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,這裡是中央人民廣播電臺,現在是整點新聞。”
夏凡立刻扭著已經快掉下來的轉鈕換臺,在廣播聲和滋啦啦的聲音不停切換了兩分鐘後,他才停了下來,省新聞綜合廣播整點新聞他總是聽,認識這兩個主持人的聲音,否則所有臺都是新聞,要找出來可不容易。
男孩子吃飯都快,五個大包子一桶排骨湯,王小虎也不過用了十分鐘,他似是知道了什麼,自己慢慢的收拾著碗筷,耳朵卻是豎起來,一直聽著收音機裡的動靜。
夏凡嘆了口氣,拍了拍他的肩膀,將保溫桶放好,“貝誠找了人,說是今天在中午十二點十分的筱嫻聲音裡播出,時間差不多了,就是這個臺。你是要自己聽,還是我陪著你?”
他們住在了單位子弟醫院裡,最近病人並不多,所以王小虎住的雖然是三人間,可只有他一個人。王小虎想了想,衝著夏凡道,“夏凡,讓我一個人聽聽吧。”
夏凡點點頭,到走廊裡站著,從口袋裡摸出顆話梅糖含著。他最近煩心事太多,大舅一家,王小虎一家,可這都是雞毛蒜皮的事,雖然正面衝突比較多,可這些人的手段也有限,他總是能解決的。可一想到,回小城的前幾天,他請了其他五個股東過來開會,說出了自己籌謀已久的計劃。
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報復夏家和顧家,夏家乃是港商,幾代人從事醫藥行業,雖然不如李嘉誠他們那般有名,但在香港也算是二三流的商家。縱然這幾年他們在香港發展不利,轉到在大陸投資,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想著在夏家那半年,他們的窮奢極欲,他就不能掉以輕心。
而顧家,則是另一個層面。顧禾這一枝乃是京城顧家的偏支,倒是不從政,但卻極有勢力,地下賭場,走私,除了販毒,什麼都幹,為京中顧家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資金。本就是同宗,打斷骨頭連著筋,何況又有經濟往來,對付他們,則要更難一些。
但最基本的,是夏凡需要在短時間內擁有大量資金,而快餐業雖然掙錢,但都是老老實實的血汗錢,斂財的速度遠遠達不到他的預期,而且時不待人,所以,他做了決定,請了五個股東來,宣佈他從明年開始,將要抽調大部分資金,去謀劃新發展,公司將會交給谷峰運作。
無論是從持股量,還是從董事長的決策權來說,夏凡的決定都應該是一帆風順的。的確,谷峰和大姨是他的親戚,他們對他無限信任,當即就表示了同意,而郭師傅和老三,則是認為受了夏凡莫大的恩情,這股份原本就是免費得來的,夏凡這麼幹,不過是找條新路子,公司照常執行,又不會少了分紅,自然也是同意的。
夏凡沒想到的是,王成瑞。
王成瑞在所有人都表示立場後,猶豫了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