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還坐著三個大男人呢,只是剛才那事兒,他們不便出手,就坐在辦公桌前當啞巴和聾子,這會子這三人可眼尖,當即就圍了上去,將安強攔了住。安強喊,“王瑞,你給我出來,你昨天怎麼說的,你明明答應了的。”
那邊這科員也被一身狐臭味燻得難受,可又不敢放,只能攔著他,將他往外推,一邊還有人打警衛科的電話,讓人上來。他聲音不小,顯然王瑞聽見了,只聽幾聲腳步聲,王瑞拉開了半敞開的門,他穿著一件白襯衫,留著短短的寸頭,一副誠懇精煉的樣子,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,半天沒說話。
安強正激動,瞧見他罵得更厲害,“王瑞,我哪裡得罪你了,去年你爸去世,我還專門去上香,你怎麼能這麼坑人。你明明答應的。”說完這句話,幾個科員就有眼色的拽了他的脖子,讓他聲音小了下去。
王瑞露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,嘆著氣大義凌然道,“我給你留面子,你咋就不識抬舉呢。夏凡才多大,當年安茜的婚事你不愧疚嗎?他就這套房子,你個當舅舅的,忍心嗎?是,你是昨晚提了東西到我那裡去了,可這沒良心的事兒我不能幹,只是因為咱倆是同學,我不好不給你面子,才婉拒你。東西我沒收,還隨了二十塊錢份子,我說的是實話吧,你怎麼能信口胡謅呢。”
安強頓時卡了殼,他這才反應過來,王瑞昨天的表現有多不正常。人家不是因為他是同學而高看他,壓根沒準備幫忙。他還沾沾自喜呢。他愣了,王瑞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,衝著他道,“你這人就是想偏了,就這一個外甥,你好好對他,他日後會念你好的。”這時候警衛也上來了,接手過安強,王瑞就擺擺手,衝著張蕊道,“行了,幹活吧。”就回了屋。
兩個警衛大叔帶著安強就往下走,張蕊卻追了出來,“等等,”伸手就將一個紅布包扔了出來,“東西你拿回去,我可不收。”安強接住了那個包,在夏凡的視線看,臉上的表情十分憤怒,可又不敢發出來。他畢竟不是張曉華,還是個男人,又被人捉了個現行不佔理,做不出哭鬧的事情。可這不代表他甘心了,他停在那裡站了一會兒,直到旁邊警衛科的倆大叔推了推他,才快速的下了樓。
夏凡和大姨他們從衛生間出來,從樓道里的窗戶往下看,瞧見到了機關樓下,警衛就鬆了手,安強罵罵咧咧離開了。夏凡心道,這世上沒一個人是笨蛋,他不過扇了點風,王瑞就敢弄出一齣戲來,整人還不忘踩著往上爬,也是個人才。
別看這一出剛剛沒人圍觀,其實機關裡的人都耳聰目明著呢,這一出一會兒就得傳得滿大院知道,安強一家的名聲徹底臭到了家,王瑞這個鐵面無私一心為公的形象也傳出去了,往上爬爬不是事兒。不過對於夏凡也是好事,擺平了輿論,後面他想單獨過的事兒成了一半。
大姨跟看電視劇似得,這會兒才回過神,結結巴巴問夏凡,“房子的事兒沒事了。”夏凡如釋重負的笑了笑,“沒事了,搶不走了,咱回吧。”大姨點點頭,拍著他的手擔憂道,“可這樣你以後咋跟著他過啊!”
夏凡笑笑沒說話,這樣怎麼可能一起過?下步就是打消他們這個念頭。谷峰聽了回頭瞧了瞧夏凡,又瞧瞧他媽,沒說話。
第十章
三個人都有事,所以出了機關樓就分開了。因著明日老爺子就要發喪,中午在招待所請所有隨份子的人吃白宴,到了下午,還要在家中辦一桌,再請一次幫忙的人表示感謝。大姨一天要準備好兩天的菜,谷峰害怕他媽拿不動,就跟過去幫忙了。
夏凡一個人先去了趟醫院,還是張醫生接待的他,帶著他跑上跑下填單子,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將東西開下來。張醫生顯然對他頗為憐惜,領著他先回了科室,然後才將死亡證明遞給他,囑咐道,“這東西你放好,等你外公發喪完,有空了,拿著這個去居委會開死亡戶口登出單,然後再帶上戶口薄道當地派出所登出戶口,可別丟了。”
那不過是張薄薄的紙,夏凡捏在手中,卻覺得沉甸甸的。這代表著外公真的要遠離他了,從戶口本上徹底消失。當然,沒有成年的夏凡是不可能成為戶主的,也代表著,他的戶口必定要遷到某個親戚的戶口上,和他們成為法律上的一家人。
這個人,顯然是大舅,以夏凡的經歷,明天下午的那頓飯並非簡單的感謝飯,同時來的還有幾個算得上德高望重的人,上輩子,在他們的見證下,夏凡歸了大舅安強撫養。這讓夏凡想起來就憋悶,歲數不夠,實在是太麻煩了。
張醫生顯然覺得夏凡沉默的時間有點長,她剛剛也看到夏凡眼下泛著青,怕是多日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