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!這柔柔弱弱的好似夏凡是多大的惡棍似的,與前兩天他們夫妻倆來一號店時的表現可是天壤之別,這是有人調教了吧。夏凡不經意的看向四周,事情雖然發生在裡屋,可不知怎地,老太太已然被抬到了原本一號店的飯堂來了,這裡當時為了明亮,夏凡讓人換了落地窗,此時,倒是有旁邊的鄰居和路人,站在窗戶外面指指點點。
與杜麗一家人老的傷,小的哭的場面相比,夏凡與谷峰兩個可就瞧著氣人多了。因著開業的時候,魯老闆和張染、虹雪都幫了不少忙,夏凡便要請他們吃頓飯,大家也好聯絡一下感情。出事兒的時候,夏凡還在飯桌上呢,一聽這事兒,這幾個人也嚇了一跳,魯老闆直接開車將他們送了回來,身上的衣服也沒換,瞧著就人模人樣的。
這年頭,樸素的人們還沒經歷過欠錢是大爺的年代,仍舊秉持著樸素的觀點,楊白勞最可憐,黃世仁不是人。所以,強弱立現的兩隊人馬,顯然讓圍觀的人腦補出了一場最狗血的有錢人仗勢欺人的故事。
不少人議論,“瞧那樣,歲數也不大,就出來做生意了,怕是從小不學好吧。”“那老太太看著得有七十多了,弄傷了人也不知道去醫院,在這兒守著幹什麼?”“呸,這是不想花錢吧,有錢人最沒良心了。”
這些聲音並不小,完全傳入了夏凡的耳朵裡,谷峰氣的滿臉通紅,當即就想與那些人辯駁辯駁,可夏凡卻一把拉住了他。他始終不認為這樣的樸素的對錯觀有什麼不好,這半年來,多少圍觀的路人替他說過話,這些人並沒壞心。
壞的則是混淆是非遮人耳目的人。
果然,杜麗聽見有人挺她了,當即聲音又稍微大了些,開始訴說冤情,“媽,你說咱這麼大歲數了,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,這夏天快餐是咱們個小市民能對付得了的嗎?人家可是認識電視臺的人,你沒瞧著,新店開業,那麼多記者過來拍照,媽,你說你咋不聽呢,這可咋辦啊,媽,你可別拋下我不管啊,我爸已經去了,我可就剩你一個了。媽,求你了,媽,誰來幫幫我啊。”
可惜夏凡上輩子沒多活幾年,瞧瞧反瓊瑤的勁頭,否則他一定能準確而無誤的形容出此時杜麗的屬性——白蓮花。
白蓮花最可人,她這一哭,一嚷,一叫,外面不少大爺大媽大漢子們已經動容,而此時;隱藏在人群中的揚子開始煽風點火,衝著屋裡喊,“人家不就是想要收回房子嗎?人家可是房東,收自家的房子哪兒錯了,又不是不賠給你錢!你一個企業家,怎麼能這麼差勁,連老人都打,你家裡沒媽沒爸沒老人嗎?你的心是黑的嗎?”
這話可透著不少訊息,也充滿著說話技巧。先表明了杜麗一家人的無辜,又說明了杜麗的懂事——她答應賠錢了,然後又抬高夏凡身份,一個男人,一個企業家,欺負女人,還打老人,這不是為富不仁嗎
不少人都衝著夏凡怒目而視,還有人跟著揚子一起,衝著夏凡毫不客氣的指責起來,“喪良心的東西,怎麼不去死。”甚至還有個挽起袖子要衝進來,揚子瞧見簡直樂開了花,可惜的是,這裡好歹有裝修隊的人,他們如今跟夏凡綁在一條船上,當然會護著夏凡,王隊長直接將人攔住了。
眼見了局勢對夏凡越來越不利,外面有兩撥人著了急,一個帶著夏凡回來魯老闆夫婦,兩人跟夏凡合作時間也不短了,對夏凡印象很好,這店面的事兒當時夏凡開業借人的時候就說過,這會子張染眼見杜麗紅口白牙說瞎話,哪裡願意,忍不住跺著腳氣,“這孩子怎麼不辯解呢,這孩子怎麼能讓人往他身上潑髒水呢!”可魯老闆卻攔住了她,他衝著自家老婆說,“夏凡心裡有數,且看好戲吧。”
而在另一旁,貝誠則對著章唯說了同樣的話,章唯緊張地盯著屋裡人,他對這樣的女人深惡痛絕,當年他後媽就這樣,哭哭啼啼好像就她可憐,其實心都爛了,但因為後媽會演,所以爸爸從來不相信他,每次吃虧的都是自己。
眼見著局勢已經一觸即發,夏凡也真成了人人憎恨的黃世仁;但凡他要有一點處理不好;怕是外面的人就能用吐沫星子淹死他。夏凡卻“哈”的一聲笑起來。
少年的聲音清脆乾淨,有種說不出的好聽。只是這無疑是火上澆油,當即就有人罵了句,“沒良心的東西,你還笑!”杜麗怎會放棄這種好機會,立刻就抬起了頭,用哭紅了眼睛緊緊瞪著夏凡,憤怒道,“夏老闆,就算你不願意搬家,我再給你幾天就是了,我媽七十歲的人了,都這樣了,你還笑,你欺人太甚了吧!”
谷峰也冷靜下來了,瞧著夏凡不急不躁的樣,他突然安心了不少。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