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你,望你早日成果金身,你該拋棄一切俗念,隨我去吧!”
裹衣人雖在和張天師的金身對語,手下卻半分沒見放鬆,且更關注著陰屍一舉一動,免其趁機匿逃,看了張天師一眼,道:“世人皆知先祖張天師一生嫉惡如仇,善樂度民於水火,頗受我輩代代引鑑自豪,以作鏡照,學之榜樣,不想惡邪在眼,天師竟如不見,難道往之傳言,皆是自榜自謠所致?”
張道陵微眼一張,斥道:“本祖親現金身,好心助你登仙,你卻如此不識抬舉,枉言我道門清譽,如此劣性,留你何用。”言罷雙目一閉,口中喋喋念來一番語詞。
荷心只覺腦袋一下昏沉無比,耳中不停傳送進張天師的聲音,突地一震道:“不好,鬼命凡音。”想要提醒眾女掩塞雙耳,卻見眾女早已不可自制,全跪在地上,給張天師的金身磕頭。忽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,循目一看,見得那些黑甲怪蟲紛都爆裂身死,群屍無了蟲軍相制,舉步踏來。
又覺頭腦一陣昏脹,忖道:“這人的鬼命凡音好生厲害,連我俱都要抵受不住了。”盤下身子,靜心訴念道法抗禦。
永曆再現
裹衣人質道:“你說你是張天師,天師又豈會使這種陰邪迷魂懾魄之術,看來你定是妖邪無疑。”舉過箭頭,對準了道陵金身,突地一鬆手。羽箭如電,呼嘯而出。
張道陵口詞一頓,緩緩張起雙目,道:“小兒伎術,焉還擺弄。”拿起那支金柄拂塵,隨便在空揮了一揮,向前一送,吶道:“去吧。”
此刻羽箭已將近得面前,但不知怎地,經得天師手上拂塵一揮一送,箭速一緩一停,竟倒飛了回去。
裹衣人一愕,心道:“好厲害的妖術。”眼看羽箭倒回時比去時更甚,不敢輕怠,雙足曲後微彎,腳心向內抵住蛇身,右掌在蛇頭一撐,左臂往前旋起一拉,取出蛇嘴中的弓臂,腳下借力一蹬,背部微矮,整個人如那狸貓一般,往前直矢而去,輕聲落下一處屋簷上。
這一繁複動作,均在眨眼的功夫,黑蛇突脫他制,尚不及反噬裹衣人一口,那倒飛過來的羽箭,已打進它的七寸內,穿身飛出。去勢仍猛,釘向地下一具殭屍的前額,箭尾自屍人後腦露出,方使勁歇。
蛇之七寸,乃其致命之所,黑蛇雖是妖法化作,然此地亦是其要害門戶。黑蛇龐大的身軀在空中連甩急扭了幾下,即蔫軟垂地不動,方後消失。陰屍遭此重創,張口噗出一口鮮血,懸於半空的身子擺了幾擺,掉頭擺尾,急急飄去。
裹衣人見狀,大喝一聲,道:“想走,沒那般容易。”從背部取來一支箭,搭弓即發。
張道陵道:“南陽,本祖在臨,休得殺生。”拂塵一指,卻不是指向裹衣人射出的箭,而是陰屍。但見得一道白光閃出,閃電般擊向了陰屍。
陰屍全身一震,厲叫一聲,身體便直線地向下墜落,將要到地,陰暗處突躥出一個人來,伸臂將其接了住。此人轉頭朝裹衣人這邊望了一眼,面色僵硬。裹衣人不住一顫,喃喃一聲道:“我朝永曆。”
那人抱住陰屍,一閃身重新隱入沒黑暗,難以再覓。
裹衣人縱身一躍,飛身徑落另一處屋頂,但要再起,張道陵拂塵一回,道:“南陽,你欲往何去?”
裹衣人身形一頓,舉頭道:“你口口聲聲自稱是張天師,天師豈能讓妖人來去自如,此不是有悖正義之道。”
張道陵不嗔不怒,拂塵一指道:“你瞧那是什麼?”
師徒陌路
裹衣人瞧去,見方陰屍墜地之處,有一隻摸樣怪奇的黑鳥,撲稜稜著翅膀,欲站不起。他道:“莫非這便是鴉王?”
張道陵道:“你既明知,本祖就無須多解,那妖人雖說已去,全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,暫且饒他一命。南陽,鴉王乃極陰物什,世所難得,當中妙在想你也是知曉,本祖現將它贈於你,你可願受?”
裹衣人一愕,《道陵屍經》上記載,鴉王羽黑趾紅,喙勾目斜,有通陰陽之眼,食鬼魂之魄,傳言其是冤魂所化,真假難辨,其身可集陰還陽,驅邪辟兇功用,系修道煉術之人必求之物。裹衣人心想:“眼前的天師分明就是個假貨,可他為何要把這等貴稀之物贈送於我?”不明其意,一時不敢應允。
張道陵道:“怎麼,你不受?也罷,那就讓我將起毀了去吧!免其落入他人之手,再生事端。”掌起拂塵,欲作之勢。
裹衣人忙道:“等等。”暗道:“且不論他究有何意,倘隨他將這等寶物就此毀去,實甚太過可惜,我暫接了來,瞧他下來還有什話要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