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請慢坐。”
曾老頭動了動嘴,眼睜睜看著活眼神算步出大門。他才轉過眼來。
張大膽瞧曾老頭那失望的樣子,安慰道:“這是哪門子的神算,也太不給街坊面子了。曾老闆,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。”
曾老頭苦笑了一下,道:“小老兒有事,也要先走一步了。張老弟你慢坐。”
張大膽自言自語道:“今天這人都怎麼了?”
嚴胖子看了眼他,神秘地說:“聽說曾老頭家最近正鬧鬼,而且鬧得還非常的兇。”
張大膽道:“我怎麼沒聽老曾頭提起過。”
嚴胖子道:“這事能亂傳嗎?如果街坊都知道了,誰還上他家做生意。”嚴胖子喝口茶潤了潤喉嚨,把頭靠得更近了些。“我還聽說,昨夜曾老頭家中那些紙紮的小人都活過來了,滿屋子的活蹦亂跳。嚇得一家子人整夜都沒敢閤眼,老曾頭的媳婦也昏了過去,就差點去見了閻王爺。”
張大膽奇怪道:“沒這麼兇吧!”他嘆了一口氣,接著說:“其實我早勸過曾老頭,這死人的錢還是少賺為妙。”
嚴胖子道:“誰說不是呢!要我說,你也趁早改行。最好連家也該搬了。”
張大膽不解道:“此話怎講?”
嚴胖子道:“你想想,你每天要殺那麼多豬,屋內一定聚集了很重的怨氣。更何況,你家正對著鬼宅。我勸你今後半夜還是少起尿為妙,那很容易撞見不乾淨的東西。”
張大膽怒道:“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。要我說,你更應該注意點,看你整天圍在孫寡婦屁股後面轉,你就不怕她那死鬼老公晚上來找你。”
嚴胖子笑了笑,道:“我才不怕那死鬼,瘦得跟麻桿一樣,還不夠我一手拎的。”
幼年往事
張大膽道:“你就別吹牛了,小心他今晚就來找你。”
嚴胖子捋了捋袖子,道:“他今晚要是敢來,我就把他的骨頭剁碎了餵狗。我看是他兇,還是我兇。”
張大膽叫張大膽,其實也並不是真的膽子很大。他還在母親肚中懷著時,父親就讓一隻白貓嚇破了膽,死了。要說貓能嚇死人,那也是聞所未聞。但據說此只白貓確實不像普通的野貓,它一進夜晚就貓在張大膽家的房簷上,然後整夜整夜的叫,聽起來聲音一會如孩哭,一會又像鬼嚎。時間長了,張家人的神經都受到不小的刺激,每晚都處於崩潰的狀態。可是,一切還遠不如此。
有一天,準確說應該是快到十五時的圓夜。這晚,房簷下的白貓又如期而至,但它只慘淡鳴叫了三聲,就停止了聲響。黑夜一下子陷入了沉寂。過不多時,屋頂響起一陣‘滋滋滋’的奇怪的聲音。好象是貓爪子在撓房頂上的瓦片,又感覺是從喉嚨底深處發出的斷氣聲,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。
又過了一會兒,聲音嘎然而止。張大膽的父親以為野貓走了,就壯上膽披衣出屋檢視。沒想到,他這一出去就再也沒能活著回來。
張大膽的父親死後,他家的房簷下就再也沒出現過那隻白貓。有人說那是一隻白貓精,也有人說那是歷家的鬼魂附上了貓體,在月圓之夜不小心現了原形,嚇死了張家人。但張大膽的母親並不那樣想,她知道老公本就是個膽小之人,就因為這樣,她後來才給兒子取名叫大膽。
不過,張大膽並沒因為有一個大膽的名字而變得大膽。半夜起尿時,他還是嚇得差點溼了褲襠。
張大膽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,那就是每次夜半起尿,他都要開啟屋門尿在大門口。當他開啟門的剎那,他看到一口棺材正緩慢地朝歷家鬼屋飄去。那是一口小人棺,就是給小孩下葬用的棺材。棺面上刷了油亮的朱漆,左右兩側還琢上許多詭異的紋飾。它飄進歷家堂屋,停了下來。
張大膽站在自家門口,渾身都在發顫。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神經緊張。
突然,從棺材底爬出一個瘦小的身體,一雙眼睛賊亮亮地盯著張大膽。張大膽這時看得很清楚,那個人影是逍遙棺材鋪歐陽逍遙的徒弟木頭。
張大膽氣得直跺腳,恨不得上去就抽木頭兩剮子。
他喊道:“木頭,你大半夜這是幹嘛呢?你嚇不嚇人。”
木頭道:“師傅說這口棺材不吉利,就讓我背這兒來了。”
張大膽道:“好好的一口棺材,還沒躺過死人,怎麼就不吉利了。我看你師傅是有點老糊塗了。”
木頭把目光落到棺材上,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眼神。不知是恐懼還是害怕。
他道:“這口棺材它沾過血,所